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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疣猪的喊声,众人纷纷向前走去。
此时的内河水位已经高出小岛地面,马蜂和芳华各自搀起史老和陈教授,在水中慢慢趟行过去,而齐林出洞之后,被大雨一浇,除了后脖颈处仍旧疼痛难忍之外,意识已经彻底清醒过来,行动也没有任何不便。
再走几步,便看到疣猪站在一棵大树跟前,仰脖盯着树上一个黑乎乎的所在。
齐林走过去,痛苦的仰起脖子,看了两眼之后,便已明白大树的第一个分叉处,在三根倾斜向上分出的中间所在,一堆树枝茅草编成一个简陋的窝棚,类似放大版的鸟巢。
齐林当即手足并用,向上攀去,片刻之后,已然钻进了这个大鸟巢之中,随后又探出头,向下打着爬上来的手势。
下扛上拉,不一会功夫,气喘吁吁的疣猪也爬了上来,而最后的芳华自然不用帮助,如一只猿猴般敏捷爬上。
说是鸟巢,也应该算是鸵鸟或者那种在另一次元中发现的冠恐鸟的鸟巢,八人进入自然拥挤不堪,但如若仅容两三人,却也称得上宽敞明亮,一个只容一人钻进的入口之外,竟然在另外三面墙上各开一扇小小的窗户,鸟巢中则是一张草榻和一堆原始工具。
只是这个鸟巢年代过于久远,随着几百年来的树木自然生长,早已被挤压得变形破裂开来,多亏鸟巢构建在三根粗壮的树杈中央,没有支离破碎已是万幸,但此时的鸟巢内正四处嘀嗒着雨滴,还保持完全干燥的地方也就中央不大的面积。
但即便这样,却也比淋在雨中来得温馨舒坦许多。
旋机子道长自从进入这个鸟巢之后,便一直在搜寻着什么东西,果然,翻找到草榻底下一角时,一大团如毛线似棉绳的物件被掏了出来。
道长生怕年代过于久远,容易损坏断裂,不由轻手轻脚的平摊在草榻一角,细细查看了起来。
这团物件其实就是长长短短的一堆小绳头,纵横交错十分复杂,从上而下由粗而细,相接处便打个绳结串联起来,而同一条细绳之上也有绳结,多少不尽相同,有的只有一两个,而有的则几乎布满细绳上下。
疣猪不明所以,说道:“看来这个鸟窝就是刚才那具尸体主人的住处,没想到这五大三粗的哥们还是个精细人,竟然还有一手织毛衣的手艺。”
齐林反驳道:“老尤,你见过这么粗的毛线吗?再说这些所谓的毛线疙瘩瘤球的,要不你织一件给我们看看。
我看呢,这应该是一个人闷得慌,用来做翻绳游戏的,而且这位哥们还是位高手,可以左右互搏,两只手一起开弓,简直就是周伯通的再传弟子。”
易萌瞪了齐林一眼,说道:“你们俩少打岔,不懂就少说两句,这可不是普通的绳子,而应该是南美印第安人的‘奇普’,也就是中国古代也曾使用过的结绳记事。”
屏气凝神的旋机子道长微微点头,接道:“确如小易所言,这些绳头纵横有序、各依脉络,确实是结绳记事之物。
只是现存于万里之外,分明不是中土所为,而结绳记事的规则完全存乎一念之间,如果概念基础不同,所表达之含义则大相径庭,因此贫道对此却是不解。”
齐林尴尬的吐吐舌头,准备再恶心疣猪两句,但此时易萌却开口说道:“道长,让我来试试,之前进行密码特训的时候,曾经接触过印加人的奇普,对此有一些了解,只是不知道这里的奇普跟印加奇普有没有分别。”
旋机子道长闻言后缓缓起身,让到一旁去处理自己的伤口,将草榻上的奇普留给了易萌。
易萌也当仁不让,再三言明大家保持安静之后,便端坐下来,先将这堆乱毛线规整成丝缕分明的样子,然后盯着奇普出起了神。
疣猪虽有经常没有正行,但轻重缓急却能分得明白,既然自己现在帮不上忙,索性靠到一个角落,半躺着打起了小呼噜。
其他人也是各自思索这一路来的种种变故,而史老和陈教授则重新将还缺最后一块的地图拿出进行拼接。
这时,旋机子道长从怀中摸出又一块黑褐色的物件,递给了史老,史老展开,赫然就是缺少的那块地图片断。
不用问,之前在金字塔中制住山本之时,这块地图已被道长搜到。
想明白这一点,齐林不仅更加对旋机子道长的功力身法佩服不已,甚至开始琢磨着如果这个老道不务正业,比如改行当个三只手什么的,估计早已成了世界各国政府都要头疼万分的江洋大盗,那么偷天换日之类的电影故事也就不值一哂了!
此时,鸟巢外的大雨不但丝毫没有停歇的迹象,甚至越下越大起来,好似谁把天空不小心捅了个窟窿一般。
树下的地面上,如果不是还有树木存在,估计早已分不清哪里是岛哪里是河。
泽国洪涛,上古大水,想必也不过如此,只是这场大雨来的也太大了点,如果想想各岛上的金字塔历经几百年仍旧保存完好,便能明白这场洪水并非年年都有,或许真的就是几百年一遇的天灾!
时间随着唰唰雨声流逝几多,却令人浑然不觉,昏睡的疣猪睡了醒、醒了又睡的折腾了三遍之后,肚中肠鸣如鼓之时,易萌仍在对着那团所谓的奇普出神,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几乎眨都不眨,好似在看,好似又是在冥想,此时眼球表面布满血丝,转为通红颜色,一张原本粉嫩的俏脸也变得越来越白。
齐林虽然没有太多暧昧的个人想法,但还是在一旁看着有些心疼,想要出言劝告休息一下,又怕打乱易萌思绪,导致前功尽弃,于是索性从窗口中探出头去,将视线投入无边的雨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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