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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第2页）

&ldo;王爷，红川城虽然地势险峻，但驻兵甚少，末将认为，可以将城包围，待他们粮草用尽，便会开城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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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王爷，末将认为应该直接发起攻击，我军势广，定能取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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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洵点点图纸，眉头紧蹙，开口发问，&ldo;现在的守城之将是谁？风眠抱拳，&ldo;禀世子，是长安禁军统领，宇文玥。

&rdo;营中忽然安静下来，宇文玥这个名字在各国都不陌生，凭着一人之力辅佐新帝亲政，才学卓绝，但最为人忌惮的便是此人身后的青山院，谍纸天眼所在。

燕洵挑眉，拔出腰间匕首狠狠插入长安，眼神冰冷，&ldo;看来我们，要速战速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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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府的小侍女脚步匆匆领着一群大夫往梅花阁赶去，神色焦急，&ldo;大夫，麻烦再快些。

&rdo;穿的厚重冬装的大夫们一个个裹得似球，因为小碎步的奔跑都出了些汗。

燕王爷在出征前曾将他们叫到书房好好&ldo;关照&rdo;了一番，因此这大半月一来，他们常常入王府为王妃请平安脉，但奇怪的是王妃清醒时脉象平稳，饮食和状况都极好，但昏睡时脉象犹如八旬老人，衰败不已，找不出病症，无法对症下药，上了年纪的各位大夫只能讨论着开了些滋补的药膳，顺便讨论了下要不要举家迁出燕都，寻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当然，如果那个地方没有燕王爷，就更好了。

我缩在锦被里，恍惚间又做梦了，我已很久很久没做过梦了，梦里的元淳公主颠沛流离，从云端跌至泥泞，她没有伤人，没有害人，可他们硬将她逼成恶鬼，她穿着大红的衣裳，画上艳丽的浓妆，彻底变成了自己都厌恶的女人。

最后，城破了，着了大火，所有的婢女都在仓皇逃命，那些士兵都是恶魔，被捉住会有什么下场，她很清楚，所以她用那把不算锋利的匕首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梦醒了。

我挣扎着起身，缓缓吐出口气，抱起玉石兔子，安心不少，这一世，能和他相见相爱真的很好，我望着窗外洒进来的月光，忽然想起地府冥王殿的夜明珠，虽然那里没有日月，但夜明珠却十分好看，想起冥王大人那双眼和自以为伪装的很好的鬼面具，我抿唇低笑，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

燕王府的信八百里加急送至军中时，燕洵正率领众人攻城，红川城中守军甚少，虽有宇文玥坐镇，但援军迟迟不到，最多也只能撑两天。

作为曾经好友，燕洵曾劝过宇文玥，开城门投降，但一袭白衣的公子衣袍染血，依旧誓死抵抗，燕洵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心有不忍的少年，一路走来，他手上已染过不少血，唯一的温柔也早已给了他的淳儿。

战场上的鲜血染红红川城覆着的积雪，在一片惨烈的嘶喊声中，那两扇被血染红的城门缓缓打开，城，破了。

城楼上的旗帜已换成燕家军的军旗，宇文玥最后被人所救，燕洵未派兵去追，城中百姓皆是魏民，他们面露惊恐，不知所措，燕洵下令众军不可欺辱百姓，留下最为稳重的鸢青守城，大军休整后再返回燕北。

那封家书被送进来时，燕洵很是开心，红川离燕北甚远，加之天气原因，信使也行的极慢，他已有十日不曾收到回信，燕洵嘴角翘起，拆开信封，看见几个字眼，顿时变了脸色。

燕洵征战前曾在府里留下一批暗卫保护淳儿的安全，那封家书的确出自燕王府，但确实是暗卫所写。

淳儿，病重了。

他心里着急，匆匆忙忙见了众将军，直接骑了快马离去，脑子里乱成一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些，再快些。

大夫们进进出出，又都摇了摇头，躺在床上的小姑娘脸色粉嫩，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像把小扇子，模样十分可爱，她不久前才及笄，还不满十八岁。

侍女含着泪将参片放进王妃的嘴里，跪在地上低低哭泣，&ldo;王妃，您一定要等着王爷，听府里人说，王爷打了胜仗，就快回来了，您一定要撑住啊，王妃娘娘……&rdo;

我掀开沉重的眼皮，又不可控制的合上，这幅身体已是强弓末弩，虚弱至极，我想着此刻远在红川的燕洵，纵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还是觉得有些可惜，这一次，怕是又不能亲口说出一句再见。

地府的石钟响了，我的时间要到了，仿佛能看见那片火红的曼莎珠华，还有那一袭黑衣，戴着面具，露出一双漂亮眼睛的冥王殿下。

半梦半醒间，我忽然感觉有冰凉的手掌握住我的手，我费尽最后一丝气力去看，一脸风霜的青年和记忆里的一个人蓦然重叠，那人唤我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