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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第2页）

这一觉说不上睡得多好，但绝对比这段时间所有的睡眠质量加起来都好，至少没有做恶梦。

顾非也快要醒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聂细卿早就醒了，他保持着抱住顾非也的姿势，在顾非也要醒不醒乱动的当儿还安抚地拍拍顾非也的背‐‐以为他做了梦，稍作安抚，没想到人直接醒了。

上一次这样安静的相处，似乎在两个月之前。

顾非也蹭了蹭聂细卿的胸膛，手不知道怎么扒拉的，忽然触摸到了一块并不平整的皮肤。

聂细卿本想阻止，可是两个人但凡是在一起，朝夕相处的，身上多块疤肯定瞒不住对方，于是也就任凭顾非也坐起来查看他的后背。

倒霉的顾非也紧紧地拧着眉，看清了那道疤‐‐先前没看见，指腹摸了好几道，现在看见了却又觉得不忍心碰，因为这道疤看起来太疼了。

顾非也看向聂细卿，意思是&ldo;你告诉我怎么回事&rdo;。

风水轮流转，几个小时前的审问者变成了被审问的人。

聂细卿解释：&ldo;那段时间看你那么忙，不忍心让你分心，所以就没有说……&rdo;然后他就看到了顾非也的嘴角有点往下拉的趋势，聂细卿忍不住想缓和气氛，&ldo;可能是我看起来很有钱，所以被一个劫财的盯上，不小心弄的。

&rdo;

&ldo;你怎么就不……&rdo;顾非也没说下去，他闷了半天，说：&ldo;对不起。

&rdo;

&ldo;怎么说这种话?&rdo;

顾非也是真的觉得挫败，他觉得自己对聂细卿的关心真的不够，那段时间，潘烟确实给了他不少难熬的精神压力，但他现在觉得，自己好歹身体没出毛病，顶多处于心力交瘁的阶段。

他和聂细卿通过语音，所以那时候聂细卿说话都透出疲惫其实不是累，而是受伤后的虚弱，想到这里，顾非也更难受了：&ldo;我就只顾着自己心里不好过，竟然没有意识到……&rdo;

聂细卿轻轻地拍拍顾非也的脑袋：&ldo;你不要想太多，我更觉得，精神压力有时候比肉体受伤更加具有杀伤力。

&rdo;

顾非也还是情绪不高。

聂细卿看他耷拉着脑袋的样子，于是凑到他耳边，轻轻说了声：&ldo;对不起。

&rdo;

说什么对不起啊?顾非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觉，就很难受，就觉得自己明明已经很内疚了对方还在说对不起：&ldo;……你!&rdo;

聂细卿看着他，然后笑了‐‐听听看，是不是感觉特窝心，很想把&ldo;对不起&rdo;塞回说这话的人嘴里然后让他咽下去?

我跟你，是一样的心情啊。

顾非也闭了嘴，懂了。

不由自主地想笑，鼻子还有点酸。

于是他啃了聂细卿一口：&ldo;算了，这样，你亲我亲到我满意为止，算是赔礼，然后我再……唔……&rdo;还没说完啊，然后我再亲你亲到你满意为止，算是道歉……

接下来的日子过得倒也平淡，聂细卿已经毕业，成为完全的职业自由人士，顾非也忙着大四课程和公司事务，隔三差五会去潘烟那边看望她。

聂细卿原本想要去潘烟那边和她谈谈，遭到了顾非也的反对。

顾非也和潘烟母子这么多年，对潘烟的性格还是了解的‐‐她是个骨子里非常固执保守的人，并不是个能听劝的，对待家庭成员以外的人，则是更甚。

顾舟二十几年不回家，甚至被这个家庭掩盖掉了曾经存在过的痕迹，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们是铁了心的不接受。

既然这样，只能耗，耗到潘烟不指望他能&ldo;改邪归正&rdo;。

最近就是这么个状况，潘烟和顾非也以一种微妙的平衡相处着，反正放眼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一晃，过去了两个月。

这天，顾非也去宠物店，相中了一只猫，给拍了个简短的小视频，发给潘烟。

先前搬新家，潘烟说她想养只猫养只狗，再在新居种很多花草，顾非也觉得与花草还有小动物一起生活，是件好事，于是此刻他站在了宠物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