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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狱阴冷湿滑,几只大瘦耗子见到有人来了慌乱逃窜,阗何忠看了,没好气地“哎呀”
了一声:“这耗子在这块儿真瘦,要是东厂,直接肥的赛猪。
容总旗知道这两边的耗子哪边更好吗?”
容陵没心思回答,只是一门心思闷闷地跟在他身后。
他知道,阗何忠之所以能一步步爬上秉笔太监,其中的阴险狡诈必定少不了。
自己得多提防才是。
阗何忠慢悠悠地说:“耗子在东厂可是吃人肉呢。
在这块儿只能捡着犯人的残羹吃。
想想三年前的耗子更肥,有的耗子吃完了肉想称王,逃到这里的还活着,东厂的呢,都被毒死了。”
三年前?他指的是燕安王和汝南侯府?容陵还在想他话中更深之意,阗何忠将一串钥匙递给守卫:“到了,总旗。
杂家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去吧。”
容陵举着灯台缓步而入,四周静的只能听见脚步声。
他抬起手去照亮一方天地,躺在草垛上的紫衣女子漫不经心地抬起头来。
那是鞑靼族的面庞。
容陵见到这张面孔,错愕地问道:“阿努娇娇?”
“容陵。
没想到再次见面是在这种地方。”
阿努娇娇也并不意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来。
她顿了顿,又道:“我们真是,好久不见。”
“啪——”
容陵手中的灯台脱手而落,烛火迅速晃了晃,四周光线迅速黯淡下去,将容陵带回了三年前的时光。
他记得的。
三年前跟随燕安王到边疆时,他曾在国境边的桑纳河遇见过一个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女。
那时自己还是六扇门的小衙役,阿努娇娇还只是浣纱女。
六扇门的苛刻训练下弟兄们叫苦不迭,故此他总是和弟兄们偷偷溜到桑纳河边、纺织局外玩。
初春时冰河消融,卿齐眉发现队尾少了十几个人,后几天竟然肉眼可见的越来越少,便打算带着卿玉案一探究竟。
以往逃三四个便罢了,今日居然少了这么多,这要是日久天长还不半数都溜走了。
纺织局的人在挂着方才纺出的红纱,而容陵他们却踏着河中石子,在挂着红纱的木架间嬉戏打闹起来。
卿齐眉拉着卿玉案,望着河道上几个少年撒欢的身影:“不好好练,跑到这里成何体统。
为兄平日是不是太纵容了,还是练的太苦了。”
想想在卿齐眉的苦练之下,痛苦哀嚎甚至落泪的的青壮年,还有外界传言的“如同炼狱”
,卿玉案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或许……有一点。”
见到远近闻名的“六扇门活阎王”
卿齐眉,纺织局的人纷纷避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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