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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送到这里了。”
他说,“回去煮点红糖姜水,淋了雨容易生病。”
宁策没答话,抱着手臂,看他打算演到什么时候。
没想到秦奂像是故意跟他作对似的,非要在这时候把那点假惺惺的绅士精神发扬光大,当真没有半点要留下的意思,干脆地转身离开了。
宁策:“……”
秦奂绕过那棵石榴树,走到院落门口时,终于听见背后冷淡又无语的一声——
“站住,滚回来。”
秦奂一挑眉梢,正想说些什么,又听宁策皮笑肉不笑道:
“我不说第二遍,要是错过了,你就去路口打一个小时车吧。”
—
回国之后,宁策没有回过b市的住处,而是直接提着行李箱到了x市。
他的衣橱里没有适合秦奂的衣服,唯一能找到的还是《夏夜之梦》开机时剧组订做的文化衫。
秦奂倒是不介意,宁策给什么他就穿什么,顺从地接受了安排,去一楼客房换了衣服。
湿透的衣物黏在身上实在难受,宁策在主卧冲完热水澡出来,就看客厅的投影仪开着,桌上摆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姜茶。
秦奂关了燃气,从厨房走出,看见他道:“翻了一圈,没找到红糖,就拿冰糖代替了,但效果应该差不多,将就一下吧。”
宁策从来不讲究这些,想说不用。
秦奂提前预料到了他的反应,略微加重了语气:“你明早还要拍戏,听话。”
闻言,宁策沉默片刻,神色似乎有点要笑不笑的。
最后还是懒得和他争辩,端起碗干脆地一饮而尽。
秦奂收起碗,就看他的目光落在客厅垂落的幕布上——电影正播放到《锦堂春》的第二十五分钟,程凤春抬着杆烟枪,坐在宾客散尽的戏楼中,神情懒怠,在等崔淮卸了戏妆出来。
银幕内外的人同时静了一会儿,空气中有种无言的氛围。
秦奂咳嗽了一声,欲盖弥彰地跟他解释:“这可不是我开的。
你这里的智能家居太高级了,我开了个灯它就自己播放了。”
“……”
宁策深刻反省,觉得今晚把他放进来就是个错误,不想和他多费口舌,正打算回卧室休息。
手腕就以一种熟悉的姿势,从后面被人握住了。
“放都放了。”
秦奂轻轻一笑,“陪我看完吧,老师。”
“……”
宁策挣开他的手,回过身,抱着手臂讥讽道,“你这三年的长进,全在胆子上了是吧?”
“那倒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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