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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放心,在美国就这点好,公共场合想说什么说什么,通常情况没人听得懂。
&rdo;我很认真地安慰他。
在我所有相识、要好的朋友里,只有和翔子可以开类似的玩笑。
记得从十四、五岁起,这样的玩笑我们开了有几年,可有一天突然发现,我们之间再也不说暧昧的言语,不开表达两人亲密的玩笑了。
我们长大了。
我原本和刘正说好,他开车带我过来,他答应得很痛快,还开玩笑说如果是接一个美女,当天晚上的饭他都请了。
后来刘正老板要星期四下午和他谈谈试验进度问题,刘正不敢推辞,他立刻请他的一个台湾同胞代他跑一趟机场。
我谢了刘正的好意,因为求一个不熟悉的人实在麻烦。
其实刘正人不错,除了他喜欢台独我不太喜欢以外,我和刘正很处得来。
王芳对刘正另有看法,她认为刘正根本是找借口推辞我。
我反驳说第一,刘正没有责任和义务非要帮我跑机场,第二,他是真有事还是找藉口只有他自己知道。
第三,我愿意信他所言,如果你认为我二五零,随便。
这些是我和王芳拌嘴的细节,此乃后话了。
走出接机楼,我领着戴晓翔直奔停在边上的一对出租车。
翔子很有兴致地说纽约出租汽车上顶的帽子那么大,往那里一横,感觉很痞,很酷。
他又问我曼哈顿在哪里,能不能看见帝国大厦等等问题,看得出,翔子对这次纽约之行很兴奋与期待,丝毫不是我猜测的:迫于生存的无奈。
十一
我在翔子到来之前已经向他做过宣传,告诉他我住的地方极其简陋,请他将就,尤其不要和翔子雇主那百万豪宅比较,那差别如同天堂与地狱。
所以翔子一进门就嚷嚷说:相当好了,比他在佛州租的房子强多了。
我让翔子先洗个澡,我已经闻见他身上一股子臭味,可翔子说不着急洗澡,他很饿,要吃东西。
别看翔子穿得比我有品味比我将就,可还是不改从前的爱好:整个一个驴粪蛋--表面光。
不知道那些来自世界各地的女人们是怎么忍受来着。
那天的晚饭,我们从下午四点一直吃到凌晨。
翔子在几块肉垫底之后,开始给我仔细讲他在佛罗里达的经历,与那个阔佬一家如何斗智斗勇。
翔子说他真算见识了什么叫高傲,就是摆出和蔼微笑的面孔,缓慢的节奏说着彬彬有礼的话语,却让别人感觉没有和他们说话的资格。
&ldo;他们家里那个娘们儿抽烟,她有专门的吸烟室,我抽烟必须在外面,而且要等灭了烟头五分钟之后才能进房子里。
&rdo;翔子气哼哼地说。
&ldo;嗨,美国哪儿不是这德性,在学校里不用想,多冷都只能站在外面抽烟。
我租这个房子,写到合同里,因为我吸烟,所以搬走前要给人家洗地毯、从新粉刷墙壁。
就是这样人家还不愿意租给我呢。
&rdo;
这样回答翔子,因为我不想拱他的火,使他更义愤填膺。
最重要的一点,我仔细听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并不认为那阔佬一家有什么恶劣举动,倒是翔子,心理不是太平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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