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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ldo;我们得歇歇脚，但愿他还能坚持一两天。

我们在前面的格拉利茨有位亲戚，是做乐器的，他会收留我们，等我父亲身体好了再上路。

&rdo;

&ldo;你们要到格拉利茨？这种大雪天，你们要爬那么高的山？天哪，你们是疯了！

&rdo;

&ldo;也许他们没有疯。

&rdo;老板娘插嘴说，&ldo;看上去是怪可怜的，身份证或许也是对的。

但他们是否真的到美国去或只是想游荡游荡，那是另一个问题了。

&rdo;

这时，那位陌生妇女哭了。

她从手帕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老板，抽泣着说：

&ldo;我们不是流浪汉。

您若不信，请打开信封看看，里面是船票。

&rdo;

&ldo;不，您拿好就是了，我不需要看。

&rdo;弗朗茨拒绝道，妇人的眼泪触动了他的心，&ldo;等着吧，看我们怎样来招待你们！

首先，你们肚子饿了。

请坐到桌前来。

&rdo;

陌生妇女向他投来深表谢意的目光，并坐到了桌前。

老板娘气呼呼地从凳子上站起来，到厨房里去了。

当她离去时，弗朗茨用平静的语调悄悄地对我们说：

&ldo;她现在心里有气，但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男人毕竟是男人。

并且，连可怜鬼我都不会让他们睡在马厩里的。

&rdo;

我们两人也很同情这三个人。

我把一杯满满的葡萄酒递过去给老人喝，哑巴鱼也把那还未动过的一碟子鱼肉给了小男孩。

小男孩饿极了，狼吞虎咽地吃着。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老板娘还不出来，弗朗茨生气了。

他站起来走进厨房，里面传出不协调的低音&ldo;二重唱&rdo;。

开始是由一个高音起头，接着便出现柔和的低音，然后高音慢慢变至低音，女高音逐步减弱。

最后我们听到老板娘从另一扇门出去了，说了声再见。

这时，弗朗茨满脸笑容地出来了。

&ldo;她到邻居家吵吵去了，&rdo;他向我们坦白道，&ldo;现在，我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了。

来来来！

&rdo;

他拿起还剩有一大半鳟鱼的盘递给那三个人，又拿起还剩有一大半肉的盘子也递给他们。

他还拿起一满瓶葡萄酒和桌上所有还剩下的东西都递给他们，并坐到他们旁边，冲着我们叫道：

&ldo;过来过来，我的读书先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