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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若,你说燕赤人的皇帝会待我好么?”
“公主长得这般美,皇上又怎会不喜欢。”
因为被封为兰嫔,依娜从克扎女眷的帐蓬搬到了燕赤后妃的区域来。
跟在她身边两个婢女,就是献舞时的两个伴舞,她们自小同吃同睡,默契远超常人,亦情同姐妹。
听了雅若的赞美,兰嫔的唇角才露了点笑。
笑里有期盼,也有忧愁。
兰嫔并不想远嫁燕赤,燕赤皇宫再富有,也不如草原自由,她在克扎多快活?母妃得宠,父王娇惯她,小时候她很顽皮,和其他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打架,她总是被迁就偏心的那一个,父王会严厉地惩罚所有对她动手的人,她的皮肤不能留下半点伤痕。
她隐约察觉到自己是不同的。
再长大一点,她才知道这份不同,是因为她是他要献给燕赤皇帝的女儿。
“听说皇帝的骑射功夫出色,可我看他也不如萨楚日。”
兰嫔轻声说。
“公主!”
听到萨楚日的名字,两个婢女变了脸色,立马喝止她。
兰嫔面露悲色:“我在篝火边上给他跳了同一支舞,没有乐声也没有歌者,可跳的是一模一样的舞。
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喜欢皇上,但那时我只中意他。”
婢女劝道:“以往的事,公主就不要再提了。”
烛光在兰嫔的眉心跳跃,映得她的美貌如火。
出发到猎场前,父王察觉出她的不情愿,征求过她的意愿——但她若是不愿去,以往的待遇就都没有了,她是喜欢草原上的猛将,却又舍不得身为帝妃预备役的吃穿用度。
在百般忧思愁绪里,她从克扎小公主,变成了兰嫔,要献身给燕赤人的皇帝。
从此享万般宠爱,却远离家乡。
兰嫔靠在窗边,想得出神,时时望向门帘。
等燕赤的皇帝来了,她会顺从侍寝,但她也会告诉他,她是草原上最美也最自由的花,现在只盛开给他一人观看,他要珍惜她,她的心才会真正地属于他。
……
而这时,迎禄备下了巨大的木桶,命下人往里面哗哗注热水。
谢知行嫌帐蓬里闷,就用屏风在草原上隔出了一片天地,变成现成的露天浴池,旁边烧着驱赶蚊虫的药草。
谢知行怕她不好意思宽衣解带,只留了宫女在旁伺候,云皎倒是不在意,她觉得自己的身材完美,心思正的不必去管,心思不正的,也该是那人羞耻!
木桶边上,身穿宽袍的皇帝披散着头发,月光泻下来映着他的脸,唇角抿着极淡的弧度,有一种矜贵的独特况味。
云皎却不懂得太文艺的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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