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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2页）

&ldo;凡事都讲究个先来后到，我既然先占了这个壳子，他们自然就没法再与我争执了。

&rdo;怀里的人已经没力气动弹了，但是眼睛依旧睁得大大的，看向蔚蓝一片的天空：&ldo;不过他们都死了，我也快了。

&rdo;

&ldo;你闭嘴。

&rdo;方琢言看着这张熟悉的脸上露出陌生的神情，感到无比焦灼。

医院的车来得很快，大街上行人匆匆让道，这是他第一次上救护车，吕妍躺在简易的床上，她的断手被放进了冷藏箱。

方琢言抬手碰了碰吕妍的脸颊，趴下去凑到她耳朵边上：&ldo;你不喜欢我就不喜欢吧，不用有负疚感，等你醒过来，我就回去了，说不定过几年都结婚了，到时候我象征性地给你发张请帖，你看看就算了，千万别去，我怕自己控制不住。

&rdo;

&ldo;吕妍&rdo;已经痛到麻木了，伤处经过处理也并没有好到哪儿去，纱布已经浸满了血，她听完后，幽幽地叹气：&ldo;我觉得她听不见，不过，也说不准。

&rdo;

方琢言看向窗外，路上有很多车，谈不上整齐划一，但也都受着交通法规的管制，有模有样地排队、等待，救护车伴着鸣笛一路狂飙，争分夺秒地驶向医院。

&ldo;吕妍&rdo;见他不语，眼眸一转，像小孩一样放声大笑，笑得门牙上沾了红艳艳的唇膏：&ldo;你觉得我好吗?反正身体还是这具身体，里面装的是谁重要吗?&rdo;

方琢言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ldo;我求你闭上嘴。

&rdo;

四周安静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只苍白的手，连带着细细的腕子缠上他的胳膊，骤然发力，他被扯得弯下了腰，厉声问道：&ldo;你干什么……&rdo;

接着就被堵住了口，长时间没有进食，她的嘴唇发干，却依旧柔软，方琢言有种恍惚的错觉，觉得面前这人由内而外地都是吕妍，直到那个女人眼眸一深，开始技术娴熟地撬着他的牙齿，真奇怪，嘴唇是凉的，舌头却是热的，他又兴奋，又悲哀。

方琢言猛地反应过来，一把将人推回床上，颇为尴尬地看向一旁。

程文哲坐立不安了一会儿，不知该不该上前分开两人，先不说这是在救护车上，重点是那好像是个鬼吧?这一幕狠狠地刷新了他的三观，看到方琢言的动作，他声音有些颤抖：&ldo;你冷静一下啊……&rdo;

在吕妍身边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方琢言简直自认比柳下惠还柳下惠，不用说抱了，连手都没摸过，他此刻气愤填膺：&ldo;你这个鬼可要点脸吧!&rdo;

&ldo;你看起来也很满意嘛。

&rdo;她牵动面部肌肉唏笑一声：&ldo;死都要死了，满足你一个小小的心愿。

&rdo;

已经能看见医院大楼的轮廓了，方琢言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不可置否地移开了目光：&ldo;那也跟你没关系，要死的是你，吕妍跟我来日方长。

&rdo;

&ldo;呵，来日方长?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说要回去结婚。

&rdo;她说话声越来越低，呼吸声沉了起来。

&ldo;我多好啊，你就把我当成吕妍，不用说跟你搂搂抱抱，跟你上床也没问题啊……只要让我活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