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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对。
&rdo;
&ldo;对我是没有危险的。
&rdo;费尔特里内利一边说,一边从布鲁内蒂身边走开。
他又回到绘图桌边,拿起那支烟。
&ldo;您可以走了,警长。
&rdo;他说,同时在桌边站定,俯下身看那幅模拟像。
&rdo;
第八章
布鲁内蒂一头扎进了烈日、街道和喧闹中,然后又拐进公寓右侧的一间酒吧。
他要了一杯矿泉水,接着又叫了第二杯。
快要喝完的时候,他把杯底的一点水洒在手帕上,徒劳地擦了擦手上的那块蓝色颜料。
一个携带爱滋病毒的娼妓踉人发生性关系是一种犯罪行为吗?毫无保护措施的性关系呢?警方早已经不把卖淫看成犯罪了,所以,布鲁内蒂觉得这种行为很难界定。
可是,在明知自己有爱滋病的情况下还跟人发生毫无保护措施的性关系,当然是一种犯罪。
然而,在这方面,法律完全有可能是滞后于现实的,那种行为完全有可能算不上违法。
布鲁内蒂一边思索着这种差异导致的道德陷阱,一边要了第三杯矿泉水,看了看名单上的下一个名字。
弗朗西斯科&iddot;克雷斯波住的地方离费尔特里内利的家只有四个街区,但是在这种天完全称得上远隔天涯。
那幢楼线条简洁明快,是个高高的、围着玻璃幕墙的长方体,在十年前刚建成的时候,这种式样在众多城市建筑物中肯定是大出风头的。
可是在意大利这个国家,新的设计构思总是在刚付诸实施以后不久就不再受人褒奖了,而在此之前,那些&ldo;永远向前看&rdo;的人已经抛弃了这些构思,转而去追随华而不实的新目标了。
他们就像是但丁笔下的《地狱篇》里那些堕入地狱后徘徊在游廊里的魂灵,无休无止地转着圈子,只为了追寻一面既无从识别、又不知其名的旗幡。
在这幢大楼建成以后,十年光阴转瞬即逝,昔日的时髦风光也随之无影无踪。
如今,这幢楼看上去顶多就像是一盒倒放的意大利面条。
窗玻璃焯焯闪光,大楼和街道之间的一小片土地经过了精心的修整,可是这一切都无法弥补这幢房子与周围其他更矮、更不起眼的建筑之间的格格不入。
当年它就是在这些建筑的包围中,怀着盲目的自信矗立起来的。
他知道房间号码,乘上装着空调的电梯很快就到了七楼。
电梯门一开,布鲁内蒂就跨出一步,走上了一条大理石走廊,这里也装着空调。
他走到右边,按响了d座的门铃。
他听到里边传来一声响动,可是没有人来开门。
他又按了一遍。
那声音没有再重复,可还是没有人来开门。
他按了第三遍,手指按上去便一直不松开。
即使隔着门他也听得见门铃的尖叫。
接着,一个人的声音嚷起来:&ldo;行啦。
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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