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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2页）

请老二吃一碗，这有甚么闲话可说？我们没有让你吃一碗吗？你说话可得分清楚一点儿。

&rdo;王傻子也红了脸，两手扭着身上的腰带，翻了眼道：&ldo;我……我没敢说甚么呀。

&rdo;田大嫂道：&ldo;本来你也不敢说甚么！

不过你不会说话，说的有点儿不中听。

&rdo;二和看到这事情有点儿僵，放下碗，立刻抢到屋外来，向王傻子拱拱手道：&ldo;大哥，你瞧我了。

田大嫂就是心直口快。

&rdo;王傻子半天没作声，这才回想过来了，将手一摔道：&ldo;好啦，咱们骑驴子翻账本，走着瞧。

&rdo;二和挽了一只手胳臂，就向院子外面拖了去，笑道：&ldo;大哥，你怎么啦？喝了两盅吧？我心里正难受着呢，你能在这时候跟我为难吗？&rdo;王傻子看到田大嫂那样生气，觉得也许是自己说错了话，经二和～推也就走了。

二和回到家来，又只管向田氏姑嫂道着不是。

田大嫂默然坐在一边，只是看他。

二和吃完了面，把一只腿架在凳子上，侧了身子坐下，口里衔了半截烟卷，两手抱了膝盖，把两道眉毛深深的皱着。

田大嫂瞅了他两眼，微笑道：&ldo;作老嫂子的，又该发话了。

你在外面跑两天了，得着什么消息没有？&rdo;二和轻轻答应了一声没有，还是那个姿势坐着。

二姑娘坐在老太太对过椅子上，好像感到无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低声道：&ldo;大嫂，我回去一趟。

&rdo;她说毕，从从容容地走了。

田大嫂微偏了头，向二姑娘后影瞧着，直等出了跨院门，才叹了一口气道：&ldo;人都是个缘分。

我们这一位，什么全好，就是摸洋蜡。

&rdo;丁老太道：&ldo;怎么啦？你二姑娘晚上点洋蜡睡觉吗？她为什么爱摸洋蜡？&rdo;田大嫂笑道：&ldo;现在的姑娘，非摩登不可，她不摸灯，不是摸洋蜡吗？&rdo;丁老太哈哈地笑着，二和也笑起来。

田大嫂道：&ldo;你也乐了？你瞧你刚才皱了两道眉头子，三千两黄金也买不到你一笑，以为你从今以后不乐了呢！

老太，不是我事后说现在的话，以前我就瞧着月容那孩子不容易逗。

你瞧，她也不用谁给她出主意，她就能在师傅面前变戏法跳了出来。

现在一唱戏，那心更花了。

&rdo;二和听了这种言语，又把脸色沉下来，只是抱了架在凳子上的腿，默默无声。

田大嫂笑道：&ldo;我这样说着，老二必定不大爱听吧？&rdo;二和笑道：&ldo;这有什么爱不爱听？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就算我是什么人，她已经远走高飞了，我还讲着她干什么？&rdo;田大嫂道：&ldo;因为你已经有了笑容了，我才肯接着向下说。

像你这么大岁数，本来也惦记成家。

再说，你们老太太眼睛不方便，正也短不了一个人伺候，不过你所要的那种人，是吃苦耐劳，粗细活全能做的人。

至于小花蝴蝶子似的人，好看不好吃，放在你们家里，恐怕也是关不住。

依着我的意思，还是往小家的人家去找一个相当的人，只要姑娘皮肤白净，五官长得端正，那就行了。

&rdo;二和笑道：&ldo;大嫂子这话劝得我很对，可是我这样的穷人，哪儿去找这样事事如人意的姑娘去？&rdo;大嫂笑道：&ldo;有呀，只要你乐意，这红媒我就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