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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一鸣苦笑。
这个女儿,只要她来,总不会是来闲坐。
只得点头道,“云欢,你有什么事就说吧!”
阮云欢含笑道,“鲁大脚一家已经迁了回来,原是说好,他们一家回来,今年的钱粮仍由他们缴上。
如今果子未收,他们一家温饱尚不能顾,又哪里有钱交钱粮?”
阮一鸣本来不将一个园子的钱粮放在心上,但一听这事,如果秦氏听到,恐怕又是一场大闹,不觉头疼,说道,“云欢,这事儿是你亲口应下……”
“云欢知道!”
阮云欢忙接口,说道,“既是云欢说的话,鲁大脚缴不出,自然便由女儿补上。
只是那果园子云欢从不曾去过,也不知道情形,鲁大脚是个糊涂人,问了半天也说不清楚,便想着找常管家说说,将果园子的帐目给云欢瞧瞧,云欢也好寻钱补这个窟窿!”
原来是这样!
阮一鸣松了口气,点头道,“说的也在理,常管家,那果园子的帐目,是谁管着?”
常青忙回道,“帝京附近的庄子、果园都是钱管事在管,寻他要便是!”
阮一鸣点头道,“你去唤他,将帐目带上!”
常青应命而去,隔了片刻,带着钱管事回来。
钱管事闻说是阮云欢要看帐,心里便有些不愿,只是碍着阮一鸣发了话,只得将帐本捧了上来。
阮云欢接过一瞧,只是这一年的帐目,便道,“钱管事将去年、前年的帐一并带来,我才能从中比对,瞧有没有错漏!”
这是一文钱都怕被秦氏骗去啊!
阮一鸣苦笑。
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抠门儿的女儿,只好挥手命钱管事去拿。
钱管事心里不服,说道,“前年、去年的帐早已结清,大小姐只瞧着今年的帐便是,横竖就那一处园子,能有多少出入?”
阮云欢抬了抬眉毛,并不理他,却转头去瞧阮一鸣。
阮一鸣脸上微微变色,冷声道,“钱管事是说前年和去年的帐大小姐瞧不得?那本相瞧不瞧得?”
不管自己对这个女儿如何,她仍是相府嫡出的大小姐,哪容一个小小管事顶撞?
阮一鸣向来不管这些事,这么多年来钱管事素来只听秦氏一人的,此刻听他语气不善,却也不怕,只是赔笑道,“这果园子是相府的产业,相爷要瞧自然瞧得,只是……是不是知会夫人一声?”
这是连他也不瞧在眼里啊!
阮一鸣心头怒起,冷笑道,“钱管事是说,没有夫人首肯,本相便无权查看帐目?”
平日府里人见阮一鸣儒雅温和,处处都由秦氏做主,便有许多人不将他放在眼里。
可是阮一鸣身为百官之首,又岂会真的是个懦弱无能之辈?此时脸上不显怒色,周身的气势却令钱管事心里打了个突,背脊寒意暗生。
钱管事跟在秦氏身侧,来往于秦、阮二府,惯是个会看眼色的,此刻见阮一鸣冷了脸,忙道,“自然不是,府中事务虽然是夫人在管,又哪里越得过相爷?”
躬身后退,匆匆的奔去取帐目,却又偷偷命了小厮知会秦氏。
等钱管事取了帐册前来,秦氏也从后院赶了过来,一见阮云欢翻看帐册,便皱眉道,“这相府几时是大小姐当家,翻起了果园子的帐目?”
阮云欢起身见礼,淡淡一笑,说道,“云欢不过是想知道,今年鲁大脚一家,要向府里缴多少钱粮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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