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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照在他秦愚身上,他骑着棕马,望着那条通往另一个方向的路,虽是离别,却又无比平静。
这是秦愚第一次在离别之时,心中没有浪涛翻涌。
他看了看手腕上的玉珠,夺目剔透,玉光闪闪,如若他和无忧的缘分就到此结束,或许这天下本不属于他,也或许这女无忧,也不属于他。
秦愚只做正确的事,放无忧离开是,没有苦海女也义无反顾去上京也是。
第二天清晨,无忧才和寒竹、客丹启程,走上琅江道,就会见识壮阔奔腾的琅江。
琅江从西北流至东边,江水从山林湖泊、雪山雪顶而来,清澈剔透浪花白翠,更重要的还是因为其是主要运河,通达东西商运,财富和珍宝数不胜数,宛若天穹垂落碧波,琳琅群拥床堤。
而无忧体内的毒素开始蔓延,百解丸越来越不起作用,她身体虚弱起来,行路也十分的困难,从琅城到琅江岸时,就已经午后了。
“今日恐怕不能摆渡,这雨下个不停,江上有风雨,神仙也过不去啊!”
“过了江,到哪里去?”
无忧有些疲惫的倚着岸边的柳树,寒竹给她打着伞,看向无忧询问的客丹。
“应走山常郡。”
“走你故乡的路?”
寒竹和无忧对视了一眼,又问。
“不走西雁道,西雁道绕远了,走东雁道。”
客丹又指了指客船,说晚上可在客船里将就,这样可以赶一赶时间。
寒竹见无忧不反对,也就应下了。
夜里风停雨止,无忧醒了过来,她骨头开始疼,如果不吃点甜的就压不住难受,客丹听见她和寒竹说话,就一个人跑出了客船,去往街上了。
无忧以为夜里根本没有商市,客丹也弄不来吃食,结果他却找临近的客栈,冒着被宵禁巡街的官爷扔入大牢的风险,买来了一罐蜜饯,给她尝味。
“虽不知道小悠为何吃点甜的就能舒服,但舒服了就行。”
无忧笑着点点头,等客丹睡下了,才悄悄一个人来到船头坐着。
她抬头看着月勾,低头看着烟云渺茫的水面,觉得自己的前路,也是一片渺茫。
寒竹夜里没摸到无忧,就醒了过来,看她一个人坐在船头惆怅,就走去陪她。
“小悠在想什么?”
无忧看寒竹说话,笑着摇了头,言:“乱七八糟的东西。”
“小悠有没有想过,为何会现在收到指引来到无涯大陆?”
“天公能窥探先机,又能推测良法,自然有他的道理。”
“那就说明,小悠如今无论怎么走,都是合情合理的,如若不对,天公当时又为何知道你会这么走,让你上岸呢?”
“寒竹总知道小悠在想什么。”
无忧笑着挠挠头,欣慰道。
寒竹笑着拍了拍无忧的肩膀:“施主都愿寻僧人求答案觅真理,可实际上答案真理都在他们心里,话里,僧人也只是将他们心中所想告知他们自己罢了。”
无忧摇了摇头,说自己听不懂寒竹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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