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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第2页）

&esp;&esp;两人极快地交代一句，纷纷投入战场。

&esp;&esp;霍尘手持如故枪，简直如虎添翼，一招一式除了带着杀伐果决的狠辣以外还带着赏心悦目的漂亮，那柄银色长枪如一条银龙入海，在黑压压的狼族兵里格外醒目。

&esp;&esp;哥舒骨誓推开顾长思的刀，气喘吁吁道：“行啊，看来定北王找了个好帮手。”

&esp;&esp;“不比狼王殿下总是墙倒众人推。”

&esp;&esp;“顾淮，我有时候真的很好奇。”

哥舒骨誓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你那么恨我——五年前、三年前，我都能理解。

可如今的你，还记得你为什么那么恨我，那么恨我父亲吗？你真的知道又真的明白吗？”

&esp;&esp;“你如果真的知道，你如果真的明白，那你应该也记得，你最该恨的人、杀的人，不是我呀。”

哥舒骨誓那双眼睛泛着暗绿的幽光，“这可是你亲口告诉我的。”

&esp;&esp;疯魔

&esp;&esp;哥舒骨誓当年见顾长思的第二面，已经在长安城的大牢里。

&esp;&esp;北境十二城收复，他的父王被顾长思手刃，据说顾长思当时已经杀红了眼，不管不顾地还要来杀了他，执念深到就算重伤昏迷，都在紧紧揪着同袍的衣角，让他们不要放过自己。

&esp;&esp;皇帝将他收归天牢，等候发落，既然没有即刻下旨砍头，那么他死的概率就不大，哥舒骨誓看着天牢里那跳动的如豆灯火，隐隐约约感觉自己仿佛是逃过了一劫。

&esp;&esp;“世子！

世子！

！

您不可以进，陛下说了，没有他的旨意——”

&esp;&esp;“滚开！

听不懂人话吗？滚开！”

&esp;&esp;熟悉的声音从天牢外传来，哥舒骨誓浑身骤然颤栗起来，那是一种面对强大敌人时，恐惧、仇恨和想将他撕咬、拆吃入腹的渴望混杂在一起的本能。

&esp;&esp;外面的人跌跌撞撞进来了，并不明亮的灯火映出顾长思惨白的一张脸，对视的那一刻，哥舒骨誓准备好的所有肮脏话语都吐不出来了。

&esp;&esp;顾长思脸色太白了，白得像一张纸，可眼睛却在充血，显得他整个人如同索命厉鬼。

那一刻哥舒骨誓无不讽刺地想，明明这个人才是这场战役里的赢家，却怎么感觉他是输得最一败涂地的那个人。

&esp;&esp;顾长思双手紧紧抓着栏杆，用目光撕咬着牢里人的皮肤，上上下下几个来回，呼出一口颤抖的气。

&esp;&esp;“狼崽子……你居然真的还活着。”

&esp;&esp;他猝然伸手，隔着铁栅栏把哥舒骨誓整个人拎了起来，疯了一样往铁栏上撞，铁栅栏咣当作响，后面跟着的大人们要吓疯了，生怕他能将那本就苟延残喘的狼崽子活活撞死，冲上来掰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