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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第2页）

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和自卫武器外，他还带了7部照像机和大量玻璃底片，以及六分仪、海拔计、指南针等勘测设备，一路拍摄沿途见闻，无论延绵的山脉、崎岖的小道、古朴的民居还是肮脏的乞丐，都一古脑儿地收入他的玻璃底片。

他坚信，这些精心收集得来的原始资料总有一天会派上用场。

和所有的西方人一样，他认为愚昧无知而又狂妄自大的大清王朝是世界上最停滞、最平庸、最缺乏活力的政府之一，脑后拖着长辫子中国百姓都是些欺诈、贫困、堕落无知又冥顽不化的异教徒。

在以西方绅士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轻蔑地俯瞰中国社会的同时，老呢绒商遗传到他体内的基因使他清晰地意识到，中国各地普遍存在&ldo;官府怕洋人，洋人怕百姓，百姓怕官府&rdo;的怪圈，想在中国立足并开拓自己的事业，必须借助官方的权威。

他的金壳怀表换来的不只是一只在街头地摊可以买到的罗盘，而是一省最高军事长官良好的第一印象。

&ldo;谢谢将军阁下如此重视我们之间的友谊，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请苏将军一定收下。

&rdo;弗朗索瓦站起来，把怀表呈到苏元春面前，苏元春见难以推辞，只得接过。

弗朗索瓦坐回自己位置：&ldo;为了表示对贵国的尊敬，我希望能为自己起一个中国名字。

苏将军能否帮这个忙？&rdo;

&ldo;起名？那还不容易！

&rdo;苏元春随口道，&ldo;&lso;弗朗索瓦&rso;，去掉一个&lso;瓦&rso;字……嗯，百家姓好象没有姓弗的，不如取个读音相近的姓，姓方，叫&lso;方朗索&rso;好了。

&rdo;

弗朗索瓦又说：&ldo;为了纪念我和将军阁下的友谊，我希望我的中国名字里有一个&lso;苏&rso;字。

&rdo;

这干儿子，说来就来了！

苏元春心里直想偷笑：&ldo;跟别人姓要叫爹的。

也罢，就赏你一个&lso;苏&rso;字，放在中间，叫&lso;方苏索&rso;……好象有些拗口，就叫&lso;方苏雅&rso;吧，文雅的&lso;雅&rso;。

&rdo;

弗朗索瓦听通事解释了三个字的中文意思，满口赞成：&ldo;好，从现在起，我正式使用这个中国名字。

苏将军，我想利用下面的时间，同你探讨龙州口岸通商的问题……&rdo;

对于法国要求在龙州开埠通商、设立领事馆一事，苏元春曾与李秉衡联名上书强烈反对：龙州为南关后路，辟为商埠无异于开门揖盗。

然而法方设了个圈套，勘察广东钦州地段时不顾中方图证确凿，把江平、黄竹、白龙尾等地划入越境，派兵入侵炮击沿边村屯，企图造成实际占领的既成事实。

勘界大臣邓承修据理力争，张之洞也针锋相对，派出重兵威慑法军，总理衙门又查到法国海军部地图中早已标明三地为中国领土的证据。

法方无话可说，只得提出以龙州通商为交换条件，承认中国对三地的主权。

通商条约已经签订，广西洋务司、龙州洋务局和龙州海关也已成立，开埠的事已经无法逆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