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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发少年惊得大睁了眼睛,而少女的话还只是开了个头而已。
“悠仁。”
她说:“你要知道,一个人可以为别人而活,但他活着的意义,应该是他自己赋予的,即,你是出于自己的意志,坚定地为别人活着,每时每刻都在被别人的眼光校正着自己的行动方针,活得像个傀儡——哪怕你已经都可悲地活成了这样,那也得是坚!
定!
的!
出于你自!
己!
的!
意愿,而不是被别人告诉你,你应该这样。”
“你要知道,没人规定谁应该怎样。
说白了,这种现象是因为个体实力太弱而被迫群居的人类,对于自己有能力的同类的道德绑架而已,捆着能干的,拖着所有人一同往上走。”
“也许你是特别的,别人都不能做到的事情你做到了,然后呢?就因为这样,你要听从那些做不到的人的意见,按着他们的想法来?”
“凭什么啊?被入侵身体的是你,随时有可能被夺走身体的掌控,每时每刻都在担心——如果我眼睛一闭一睁,面前死了一大片人,我该怎么办?——每时每刻这样担心着的人,也是你自己啊!”
“如果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那些理所当然高高在上命令你集齐手指之后去死的家伙,马上就会理所当然地让你背起所有的人命——因为是你没有控制好宿傩不是嘛,是你这个容器的失职。”
“这么看来,一直在努力着的,不是只有你自己嘛?”
少年的眼睛有些失神,伏黑梓心道果然,哪怕拥有再纯净的内心呢,只要是个人类,他就不可能不想这些,因为每一个人类,都是一个单独的、独立的个体,都有源自于“自己”
的思想。
少女温柔地笑起来,她凑近少年,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尽量赶跑他的孤独感。
少女经历过极致的孤独,知道那有多不好受:“既然本来就是你自己在孤军奋战,为什么不再努力一把呢?跟宿傩的对战,对于你来说也是孤军奋战啊,有什么不同?”
少年没有像他平时应该有的反应那样惊慌失措地避开,而是好像失去了全身力气一样倚靠在这个姐姐怀里,他轻轻地嗯了一声,又困惑起来:“那……我应该怎么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少女真的不愧能愉快地做五条悟的朋友,这种话也能说得理直气壮:“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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