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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贝琦咬咬嘴唇,一时无言。
老白是间接凶手,任谁来了也没法为他辩驳,这是事实,毋庸置疑。
&ldo;为什么把这孩子领回来呢,&rdo;伊贝琦语带哽咽,&ldo;如果只有我们两个人,多好。
&rdo;
老白蹲了下来,把眼睛埋进胳膊,痛苦的低吟:&ldo;我喜欢那孩子啊,你明知道的……&rdo;
伊贝琦也蹲了下来,伸手轻轻环住老白的身体:&ldo;可是你不说,你偏要憋着。
我不抢,别人也会来抢。
&rdo;
&ldo;说了又如何,说了就能在一起吗?两个男人?&rdo;老白不可抑止的抖了起来,&ldo;这是病,我治不好,但我忍得。
&rdo;
&ldo;那就让我们成亲,你也就能死心了。
&rdo;
老白没再说话,只是在伊贝琦的怀里使劲儿的摇头。
伊贝琦吸吸鼻子,一种说不出的痛让她几乎窒息。
男人喜欢上男人,在她看来如此不可思议,如果在以前,她定会嗤之以鼻退避三舍,可如今,在默默陪伴了这个男人十多年之后,她只觉得心疼。
怀里男人是如此的纠结而矛盾,他的压抑,他的挣扎,自己都看在眼里。
喜欢一个人,却无论如何就是不说,他能对这个人好,十年,二十年,甚至一辈子,可同样的,他也能忍着这份感情,十年,二十年,直至忍进棺材。
他在忍,她也在忍。
不过她没有他那般能耐,她忍不住了,她孤单怕了,她想要家,想要一份名正言顺的温暖。
对周小村的感情复杂得她自己也说不清,姐姐,母亲,爱人,她似乎担负了多重角色,可她确定那其中是有男女之爱的,这就够了。
那之后,为成亲的事,老白和另外两个人展开了拉锯战。
其实这事如果放到寻常人家,老白是没有任何置喙余地的。
可这是白家山,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白家山,搭伙了十余年的临时家庭,老白无疑已经成了一家之主。
他是最终拍板那个,他不点头,另外两个人绝不会动。
但老白,就是死也点不下这个头。
周小村起先还是来软的,采取哀兵政策,可冷冰冰的钉子碰了无数回后,小孩儿急了,也气了,他的气也许不是因为和伊贝琦成不了亲,而是他忽然发现他自以为长大了却没有办法为自己做主,这是独属于这个年龄的叛逆,也是一切冲突的来源。
最激烈的一次争吵发生四月下旬的一个下午,那时候伊贝琦下山买菜和杂货去了,不在,家里就剩下老白和周小村。
而争吵也就在无人劝阻下节节升级,最终老白破天荒的吼了人,周小村却一点没犹豫的吼了回去,他说,你是我师傅,不是我爹!
老白没克制住,重重的给了小孩儿一巴掌。
随后把自己锁进了屋子。
小孩儿兴许是吓傻了,又或者隐约意识到这次闯了大祸,硬是没顾上脸颊的红肿直接拍起了老白的房门。
&ldo;师傅,我错了,小村知道错了,师傅,你别生气,别不要我……&rdo;
小孩儿下了狠力气,重重的拍打一直持续了半个多时辰。
最终,老白还是心软了,打开门,小孩儿直接扑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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