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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叶梅都长出了满满的花苞,明天一早,就该满山遍野的嫣红了。
老白闭上眼,想着那将是如何曼妙的场景,不一会儿,连自己都要醉了。
有些累,老白便寻了棵老树坐了下来,后背依着树干,莫名的心安。
只有在身处这白家山顶的时候,老白才真的觉得自己彻底远离了江湖,把世俗的纷纷扰扰都抛到山下,只留这清风明月于山顶……不知不觉,老白睡了过去。
再醒时,已经到了晚上。
月朗星稀,天就像上好的深蓝色绸缎,似乎蕴含着巨大的包容力。
老白起身舒展下身体,又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想着这个时间,多少要说的话也该说完了,整整衣衫,老白略带忐忑的回了院子。
院子里一片安静,每间房子里都燃着烛光,伊贝琦的,周小村的,他自己的。
可每个人都在自己房里么,老白不确定。
他很怕他一推开自己房门,里面坐着个正等待与他理论的人。
比如现在。
&ldo;你总算回来了。
&rdo;伊贝琦端坐在椅子上,笑得不冷不热。
自知理亏,老白下意识的躲开了对方的视线:&ldo;呃,小村,都和你说吧。
&rdo;
&ldo;对,都说了。
&rdo;伊贝琦用手指轻轻抚摸茶杯边缘,慢慢的,慢慢的,一滴水落进杯中,发出清脆而短暂的声响。
老白忽然哽咽,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反复地说着抱歉对不起之类。
良久之后,伊贝琦吸吸鼻子,重新抬头,对上老白的眼,目光炯炯:&ldo;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反正我一个人十多年也过来了,我不怕再多等几年,倒是你,把一个随时可能找你报仇的人放在身边,这样好吗?&rdo;
老白咬咬牙,艰难道:&ldo;我不说,他这辈子都不会知道。
&rdo;
&ldo;呵,于是你就准备瞒他一辈子?让他把害他全家灭门的间接凶手一直当成最亲的师傅甚至爹?!
&rdo;伊贝琦说到这里腾的站起来走到老白面前,居高临下一字一句道,&ldo;老白,你不该这样。
&rdo;
老白微微仰头,逆着烛光,他看不清伊贝琦的表情,嘴里满是苦涩,老白几乎想恳求眼前的女人高抬贵手:&ldo;永远不把这个秘密说破,当初……你答应过我的……&rdo;
后面的话,老白没再说出口。
因为一把利刃插入了他的身体,先是钝钝的麻,继而深入骨髓的疼,几乎要把人疼死。
老白瞪大眼睛,似乎才明白过什么一般,他凭着一口气的支撑硬是抬手抚上伊贝琦的脸,指尖沿着女人脸颊的轮廓缓缓流连,最终停在了她的下颚,用尽最后力气猛的一撕……
周小村眸子里的光是满满的恨,比那尖刀刺得老白还要疼。
&ldo;老白‐‐&rdo;门口传来尖叫,伊贝琦几乎是跌跌撞撞跑进来的,一下子把周小村推开,小心翼翼的去查看老白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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