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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1页）

风生水起（2）

为使自己不至于被熏倒，卓小梅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半步，同时接住费有志刚才的话说：&ldo;费局长您这漂亮话，哄那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容易见效，我都老太婆了，是那么容易哄的么？&rdo;费有志嘴巴张得更大了，说：&ldo;你前年报批园长的材料还是我签的字，我记得很清楚，当时你三十二岁，现在也就三十四五的样子，在我老同志面前充什么老？不是讨好你，你真的不见老，看上去顶多也就三十挨边。

&rdo;卓小梅说：&ldo;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豆腐渣。

费局长您就别打击我了。

&rdo;费有志说：&ldo;你那是老黄历了，现在是男人三十一朵花，女人三十枝开丫。

看你正是开丫的年华，可喜可贺。

&rdo;

作为女人，如果在平时，听到这样的奉承话，自然是会高兴一阵子的，可今天卓小梅没弄明白费有志的来意，心里不踏实，也就顾不得高兴，转换了话题，试探道：&ldo;费局长既然到了门口，就到办公室去坐坐吧，我再把另外两位副园长叫来，听听您的指示。

&rdo;费有志说：&ldo;看你说的，我又不是什么大领导，哪有那么多的指示？好啦，今天是星期天，你有自己的事，我也得走了。

&rdo;说着拉开车门，矮了身子，准备往里钻。

费有志到幼儿园来，不报发票，也不送玩具和红包，莫非他是来看风景的？可卓小梅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幼儿园里除了几排树木和几处花草，除了三栋教学楼外加教学楼后面的职工宿舍，实在没有什么风景可供他观赏。

也许是费有志的身子已经低下去，再不用担心他嘴里的怪味了，卓小梅才趋前一步，将信将疑地说：&ldo;没什么指示，也进去看看嘛，您当领导的忙，好不容易才下一趟基层。

&rdo;费有志说：&ldo;这是什么基层？就在市委的眼皮底下。

&rdo;话没说完，脑袋已经缩进车里，再伸出手朝卓小梅挥挥，将三菱开走了。

卓小梅就愣在了那里。

她跟费有志这样的市里领导有过一些接触，知道他们说话很有艺术，尤其善于正话反说，或话到嘴边吐半句，留下另外半句让你自个儿去琢磨，以检测你的智商。

费有志是市委里面的忙人，却忽然跑到这里来，将幼儿园打量了半天，估计他不可能是吃多了撑得难受，特意到这里来散心的。

卓小梅的疑虑不是没有一点道理，费有志这次看似偶然的光顾，后来真的给幼儿园带来了难逃的劫难。

不过这已是后话了，卓小梅不是神仙，也不懂周易八卦阴阳五行，是没法预测后来的事情的。

当时卓小梅只在幼儿园门口愣怔了一会儿，就转身进了传达室，朝教学楼后面的宿舍楼走去。

那包中药还在手上提着，卓小梅得赶快回去给儿子兵兵熬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