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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偶尔传来爆竹声,是彻夜不眠的人们还在玩闹。
像是站在确认刚才的谈话真实发生过,宁秋砚翻了个身,试探着伸出手,摸到了关珩的手指。
关珩没有拿开。
于是宁秋砚握住了他,用那双水汽氤氲,却又黑亮清透的眼睛望着他:“先生,我是在做梦吗?”
这样安稳的、浪漫的生活。
在梦想中的世界,和梦想中的人。
就这么轻易地,什么都拥有了,完美得不真实。
“我好快乐,我从来……都没这么快乐过。”
宁秋砚合上了眼睛,“……谢谢你。”
柔软的床铺与淡淡的熏香麻痹了他的神经,消退的酒意再次出现。
在说这些话大约两分钟后,他就睡着了。
年轻人类乌黑的发丝盖着白皙的后颈,泛红的脸颊在枕头上压得凸出一小块,显得略微稚气。
那平日会在睡梦中无意识皱起来的额头舒展开,呈现从未有过的放松姿态。
“砰——”
大宅外不知道又是谁放起了烟花。
关珩收回视线,拿起手机发送了几条信息出去,然后抬手,盖住了宁秋砚的耳朵。
*
宁秋砚只睡了四五个小时,便从一片漆黑中醒来。
房间里的暖气调得很高,他被关珩从后方松松地搂在怀中,左手还和关珩扣在一起,十根手指交错。
他一睁眼,关珩便察觉到了。
暧昧的静谧中,他们都没有说话。
微凉柔软的触感落在颈侧,是关珩的嘴唇。
宁秋砚望着眼前的黑暗,呼吸有些急,关珩把他的手指扣得更紧,接着,尖锐的刺痛感从脖颈袭来。
血液顺着脖子往下流的同时,刺痛便消失了。
在意识远去之前,宁秋砚的心底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恨不得被关珩攫取更多,他心甘情愿地,希望关珩将他的一切都拿走。
宁秋砚恢复意识时,关珩竟然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窗帘大开着,刺目的天光照射进来,将空荡荡的床一侧照亮。
宁秋砚坐起来,看到枕头上残留了一点血迹,证明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
他下了床朝窗外看去,只见雪地上还扔着放过的烟花筒,一些昨晚用过的丝带、人们走过的脚印都还在,显然彻夜欢庆后,渡岛的人们都还睡着。
春节一年一度,他们光明正大地怠惰。
“新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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