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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第2页）

她摇头。

他用力盯了她好久，宠溺的笑了。

&ldo;人活着……都脱不开一个缘字。

生，老，病，死是缘……相聚，别离，也是缘。

你明白了吗？&rdo;

她还是摇头，甩下好多眼泪。

我不明白，你要解释给我听，我很蠢，所以你要说得细一点，再细一点……

&ldo;缘是因，缘是果，我们不能改变，唯有随缘。

&rdo;

……

&ldo;原来……是我害了他……害他寂寥一千五百年……&rdo;他忽然笑出声来：&ldo;呵……难怪，最初他那么讨厌我，那么冷漠，原来……是因为这个。

&rdo;红线轻轻抚摸额心那一点红，那道因他而生的伤疤。

怪谁？怪谁？！

亲手把他送回去的不正是你自己吗？！

&ldo;我真傻，还总问他&lso;为什么一千多年了，没见你升迁呀？你看我……都从一截短粗线头，位列仙班了哦……&rso;&rdo;抚着红痣的手，渐渐下移，挡在眼前，声音被什么扯断了，不那么连贯：&ldo;我说，虚无啊，你怎么恁没大志……只知道酿酒、埋酒、喝酒……他说……因为寂寞啊……&rdo;

&ldo;他劝诫过我的，他说……你要好好修炼，争取别再下凡了……下凡这事……太危险……当时我不明白呀，原来……是我……&rdo;

……

早知道要有这一天的，最卑微的秘密被翻找出来，除了心痛以外，他又能如何呢？

&ldo;只是要你去断他们姻缘，有什么奇怪？&rdo;玉帝说这话时，手里正端着一杯酒盏，神色不咸不淡的。

&ldo;正好想把命数和姻缘这两司拆开来，事成后，你就负责姻缘这块了。

&rdo;

与他共赴凡间的吕祖正在无脊山顶等他，那是凡间最高的一座山峰，戳进云海的山尖跟个小锥子似的，锥子尖上那人，一身雪白，衣衫化进风里。

&ldo;我们从这里下去便好，若是赶趟，兴许还能得见凡人飞升的场景。

&rdo;帝君没有架子，笑容里甚至还有些清清浅浅的微光。

月老拘谨的喏着，反复用玉帝的话警醒自己。

这孽缘是他最大的劫，一世一世，纠缠往复，缠得久了，会耗损仙根，不断是万万不行的。

想着想着，不禁侧过头瞄他，帝君也正巧要说什么，眼神两厢这么一碰，月老闹了个红脸。

世事就是这样，陷在其中时，漫长如宇宙洪荒，回首去想吧，又觉得怎么回味都不够，短短一忽，已是物是人非。

过了不知多久，月老才悠悠回过神来，目光放在红线身上，只看了一眼，心里某个地方就无端皱缩起来。

红线忽然变得很安静，抱着膝盖缩成小小一团，可怜巴巴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ldo;离开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