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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8章（第1页）

李舒白的目光，缓缓落在帝后身上，声音如常清冷：&ldo;王公公可知道，在先皇驾崩的那一日，本王曾在他咳出来的血中，找到一条阿伽什涅。

&rdo;

王宗实唇角抽了一抽，仿佛是露出一个笑意，又慢条斯理地袖起手，说：&ldo;是啊，那条阿伽什涅，一直留在王爷的身边。

只是王爷养鱼不得其法，老奴每每暗自惋惜。

&rdo;

李舒白并不理会其他，只说：&ldo;当年先皇驾崩的时候，我们诸位皇子皆跪候在外，然而王公公却是先皇近侍，不但进入殿内，而且，召集各地僧人法师入京，还赏识其中会摄魂术的一位沐善法师，带他入殿为先皇祈福，是吗？&rdo;

王宗实点头，事实如此，他并不回避。

&ldo;张行英的父亲，当年入宫为先皇诊治，下针换得父皇最后一刻清醒。

然而父皇清醒后，你却不让诸皇子入内觐见，也不让朝臣来聆听遗言，只与沐善法师在内。

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普天之下，如今只有王公公一人知道了。

&rdo;

王宗实听他这样说，却扬起唇角，露出一个平板的笑意：&ldo;还能有什么，先皇醒来后知道是张伟益让他苏醒，便索纸笔。

老奴还以为是要留遗诏，便拿了黄麻纸来，谁知陛下只提笔在纸上胡乱涂绘，留下三团黑墨，便龙驭归天了。

老奴与陈太妃揣测，原来是先帝要赐张伟益画，于是便命人送去了。

如今那幅画，应该尚在张伟益的手中呢。

&rdo;

黄梓瑕听着，发声问：&ldo;公公敢肯定，陛下遗笔所留的，真的只是一幅画吗？&rdo;

&ldo;三团涂鸦，不知所云，我当时看了不解其意。

但陛下确是说要赐给张伟益。

当时，一直伺候陛下起居的陈太妃也在，便是她命人送去。

此后，我便未再见此画了。

&rdo;王宗实冷冷说道。

黄梓瑕直视着他，缓缓问：&ldo;公公是认为，白纸黑墨，板上钉钉，那被涂鸦掩盖的真相，永不可能有再现的一天，所以才会如此笃定，是吗？&rdo;

她说及此处，李舒白忽然微微侧头，看向殿外，似乎听到了什么，但又似乎不真切，便又将头转了回来。

王蕴原本奉命时刻紧盯着他，但此时听黄梓瑕剖析案情，殿外初升的日光透过窗棂照在她的身上，玄青色的衣衫与黑色的纱帽，映衬得她的肌肤在日光中莹白如玉，通透无比。

他一时恍神，竟顾不上李舒白，只专注侧耳听黄梓瑕说下去。

只听王宗实仰头漠然道：&ldo;什么叫被涂鸦掩盖的真相？事实便是如此，我又何须多言？&rdo;

&ldo;然而，王公公可知道，异域有书云，菠薐汁调和阿芙蓉、天香草等，可层层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