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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知说:“张叔问过我的意思,是我也想去邮局见见世面。”
“去邮局算得了什么见世面啊。”
伯昀用手工刀将箱子侧切出一道口子,也不拆开,就着缝往里头瞧了瞧,随即合上去,说:“完好无损,辛苦你们了。”
云知不知这里装着什么名堂,但看大哥如此着紧,唯恐是什么要物,“既然东西没错,我们赶紧回家去吧。”
以免再窜出什么不速之客。
伯昀笑道:“这是我们系院的所有物,不必带回家,我现在拿去给院长就好。”
老张也起了警惕心,“这箱子沉,我陪大少爷进去吧。”
伯昀犹豫了一下,“行,那云知你也一起来吧,跟紧别乱跑。”
云知哪敢瞎跑,她还想着趁机围观一下大哥口中的实验室,可惜到了这个时间,教学楼大部分的灯都关了,伯昀把箱子送到院长办公室去,出来时见她趴在实验室窗前,忍不住拍了一下她的肩,“乌漆墨黑的,你看什么呢?”
“随便看看。”
她耸耸肩,“大哥的事都办完了么?”
“办完了。”
伯昀道:“不过,我今晚和同事们有聚餐,是要迎接我们系新教授的……”
云知听出了他的意思,摆手道:“我不饿,中午吃得可撑了,让张叔先送你过去。”
话音方落,肚子不合时宜的响了响,一旁的老张都忍俊不禁。
“我是想说,你要不怕见生人,就同我一块儿去吧。”
自从那次荡秋千夜聊之后,伯昀对这个五妹妹更是亲近不少,“他们是大哥的好友,亦是难得可贵的科研人才,和他们一起吃饭,总比在邮局呆一下午来的有趣。”
“我去会不会不方便?”
“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你哥哥我也是教授呢,带自己的妹妹去蹭一顿饭,稀疏平常。”
伯昀说了个顽皮话,“走吧……老张,就在麦琪路的民都荟。”
民都荟既不是什么大酒楼,也不是优雅的西餐馆,前脚迈入门坎,就能听到东边厨房里传出滋滋拉拉的炒锅声,一楼的铺面统共就摆了五六桌红八仙桌儿,搭着黑油漆大板凳,倒是和北京大栅栏里头的东鸿记有些相似。
没想到在大上海还能见到故乡的风味,听四座乡音盈耳,云知心情稍好,伙计见客来,吆喝了两声,伯昀报了姓,又转头对老张说:“先去旁边电话亭打回家交代一声,就说五妹妹今晚和我在一起吃饭,你就在楼下吃,同伙计说算楼上的单。”
老张应了声是,伯昀就带着云知上楼去,楼上的空间也不大,“梅兰竹菊”
四个厢房都是用木板做隔断,吵吵嚷嚷的酒桌说笑声来回传荡,伙计将他俩领到竹字间去,一个人也未见,伯昀啧啧两声:“这伙没有时间观念的……”
伙计问:“先生可是要现在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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