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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我皱皱眉。

走进去果然场面极乱，上首一个四品太监服色的四十许中年太监，皮肤白净，无须，一看就很像小说电视里祸国殃民的大宦官。

面前跪了一个小太监，哭得眼泪鼻涕一塌糊涂，地上有碎了的瓷器碎片和茶汤。

旁边几个不大不小太监，站在那里，一脸想劝又不敢的神气。

我看了一眼，心里明白了大半，便笑道：&ldo;王公公，这是做什么呢？&rdo;

那王福桂见到我，早跳了起来，惊喜交加地窜到我面前：&ldo;张大人，您老怎么有空来这里了？&rdo;仿佛见了亲爹一样。

我呵呵地笑，说：&ldo;没事来看看公公。

&rdo;

地上的小太监还在哭得抽噎，唉，也怪可怜的，穷人家的孩子，养不活送进宫里弄得不男不女，不知受多少打骂欺侮，也难怪历史上那些大jian宦，一朝大权在握，个个都那么变态。

我心下恻然，就帮那小太监求情：&ldo;怪可怜的，公公饶了他这一回罢。

&rdo;

王福桂搓着手嘿嘿笑：&ldo;好好，大人开口了有什么不行的？&rdo;说着踢了地上跪着的小太监一脚，喝道：&ldo;没眼色的小兔崽子，还不快谢谢张大人给你求情！

&rdo;小太监一边抽抽噎噎一边给我磕头，我笑道：&ldo;罢了，起来吧，下回小心着点儿。

&rdo;

小太监答应着。

人世间很多事是很奇妙的，比如说我现在，不过是一时兴起，有点不忍，给个不相干的人随口求个情，并没有多少善意和悲天悯人的胸怀在里头，哪里想到有朝一日这微不足道的小太监会因此救了我的命呢？

我现在自然不知道的，所以也没怎么理会那小太监，转向王福桂专心处理我今天打算的正事：&ldo;王公公，我要去内书房，公公陪我走一遭罢。

&rdo;

王福桂心领神会，连忙说：&ldo;是是，张大人请。

&rdo;

皇宫是阴谋诡谲的地方，随时随地都要防隔墙有耳，所以，视野开阔的路上反而是说话的好地方。

我问王福桂近日宫中动静，他想想说：&ldo;没什么大事，刘奶妈做事嚣张，近日管皇上管得严了，皇上前日发了通火，撵她不许进养心殿。

嘿嘿，皇上年纪虽幼，龙威是不缺的。

&rdo;

那个刘奶妈吃鳖，看来他慡得很哪。

刘奶妈就是上回打断我和小皇帝联络感情，疑为外戚在宫中耳目的那个辱妈。

&ldo;古大人天天进宫给陛下上课，陛下很腻味他，不过最近古大人公务繁忙，让翰林院周大人来上课的比较多，皇上好像比较喜欢周大人。

&rdo;

这些都是极有用的情报，天子左右皆大事，当今天子虽小，也是不可轻忽的。

我从袖子里摸出个锦匣，塞给王福桂，里头是一千两银票和我在库里随手拿的一个小小赤金弥勒像。

&ldo;公公，天气寒冷，公公当值又辛苦，随便买两杯酒吃。

&rdo;天下的太监，被扼杀掉某一部分的欲望后，无有不将所有的热情转移到金银财富方面的。

王福桂眉开眼笑地接过去，揣进怀里，口里连声道：&ldo;叫大人费心了。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