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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2页）

没等他们再交谈几句，门口响起了敲门声。

海蒂带着开瓶器和软木塞走了进来，还附赠了一份简单的使用说明。

&ldo;这样一来，玻璃瓶也可以用来批量存储，效果会比用布堵着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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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伦佐见她演示着酒瓶的开关，忽然开口问道：&ldo;你今天早上说的那个锅炉房，具体是怎么设计的？&rdo;

&ldo;这个……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rdo;海蒂想了想道：&ldo;我还得再和达芬奇先生商量一下。

&rdo;

她大概明白从静置到过滤的流程，但整个轮转的系统肯定还要他来帮忙改进。

领主的那双黑眸凝视着她了一刻，半晌移开了视线。

&ldo;知道了，下去吧。

&rdo;

修道院这边的进展还算顺利。

托狂欢节的福，达芬奇已经收集了大量的素材，对光线的理解也比从前增进许多。

他设计了一个漩涡般的场景，不仅有六十多个人物和动物，而且情感和气氛的渲染也颇为到位。

漩涡的中心是婴儿耶稣，阶梯和庭院旁边围绕着智者和动物们，近远景的层次清晰明确，显然很考验空间想象能力。

虽然平日里他对波提切利冷冰冰的，但到了这种创作的时候，达芬奇还是带着笔记本去看波提切利曾经画的两幅旧作。

同样的主题和神话，在他们两人笔下，俨然是完全不同的全新世界。

海蒂亲眼看着达芬奇画了好些草图，用羽毛笔和铁笔来勾勒不同粗细硬度的线条。

众人或站或坐，或拜或转身遥望，不同的身体弯曲方式都被凝练抽象的表现了出来。

&ldo;我想了很久，决定还是先画骨骼，再在这个基础上去补充肉体和皮肤，&rdo;达芬奇往蛋彩里滴入牛胆汁，解释着那画面上网格状草图的由来：&ldo;其实这画拖了这么久，是因为众人的神态很难捕捉，有时候我觉得这些东西都是一团乱麻，倒不如全部重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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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蒂看着那八平方英尺大小的杨木画板，伸手沾了些边缘的白垩土，侧身看向他道：&ldo;为什么这些宫殿，是坍塌崩毁的？&rdo;

画面上，新生儿耶稣被圣母玛利亚抱在那残垣断壁之中，似乎与其他的作品都大相径庭。

&ldo;重生。

&rdo;达芬奇给她看极淡的删改痕迹，隐约能瞧见有工人在修复这些宫殿。

&ldo;我总觉得这个时代里有很多东西……都在颠覆和迎接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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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希腊曾拥有的辉煌文明，如今也应再次复兴，如同众神间的星辰一般。

他上色的时候，是先用细笔刷沾上了墨水来勾勒轮廓，然后开始用淡蓝色去晕染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