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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死魂（第3页）

“对不起。”

沙哑的声音从李诚口中传出，或许是在对死魂说，也或许是在对那个在他们小时候一直对他们说希望他们能成为能保护好大家的英雄的老院长说。

“八哥把他送回去，找个人照顾一下他，之后回来送我去剩下两个地方。”

……

回到家里的李诚第一时间跑到了卫生间。

“呕……”

他吐了，在这之前亲手杀过不超过十人的他在这几个小时内跨越数千公里，跑了十多个据点，每个据点少的几十人，多的上百人，之前他一直强撑着，可是回到家放松下来他忍不住了。

将肚子里能吐的全吐光之后，精疲力尽的他坐在地上，背靠墙壁。

过了一会儿，他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想要洗掉手上的血迹，只是他通过洗手台上的镜子看到了自己，看到了那个嘴角微扬的自己。

心里那股杀意喷涌而出，想杀人，想闻到那熟悉的血腥味，想看到鲜红的血液，就如同死魂说的一般，他快疯了，以杀为乐，渴望杀戮。

他一拳打上去，镜子被打碎，右手被玻璃划开了几道口子，他视若不见，坐倒在地上，身体颤抖，神色挣扎，他在控制自己心里的那股杀戮的欲望。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李诚看过去。

“你怎么过来了。”

沙哑的声音，血红的双眼，苍白的面孔和不停颤抖的身体，对比刚见面时笑着帮她脱离苦海的少年，浅上藤乃感觉有些心疼。

只是，因为我的话吗？

“对不起，如果我不封印你的魔眼……”

“你不该那样做。”

浅上藤乃打断他的话。

李诚勉强控制着表情，想露出以往的笑容，结果只能笑得比哭还难看。

“确实，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封印你的魔眼，我……”

“够了。”

浅上藤乃走到李诚面前，拉着他的手，把他搀扶起来，打开水龙头帮他清洗右手上的伤口。

“那只鸟跟我说了。”

李诚扭头，目光落在洗手台边缘的一块玻璃碎片上，从那碎片之中他又看到了那张脸，鲜血顺着玻璃的边缘流过他的嘴角，好像他在品尝着血液，嘴角微扬，似乎在为那味道感到高兴。

“嘣！”

他的拳头狠狠的打在碎片上，巨大的力量把浅上藤乃推开，他倒在地上，冲着浅上藤乃吼道：“别过来！”

浅上藤乃没有在意他的话，走过来抱住了他，李诚一手推开，巨大的力量让浅上藤乃撞在墙上，闷哼一声，脸上露出了痛苦之色。

可是很快，她站了起来，走过来抱着李诚，把脸贴在他的脸上，李诚感到自己脸上有什么温热的液体在流动，他抬头，发现浅上藤乃在哭，那液体就是她的泪水，她嘴里还在不断轻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或许是注意力被分散的缘故，他的心情一下平静了许多。

“藤乃，能帮我放一下水吗？”

“恩。”

浴缸里的水放好后，李诚让藤乃出去，他从怀中掏出那个黑色方块，取出一套衣物放在一边，将衣物里的东西转移，把那些沾染血液的衣物随意的扔在地上，开始冲洗身体，然后泡在浴缸里，他看着自己的手，想着自己今晚上做的一切。

心里那杀戮的欲望又在蠢蠢欲动，他将头沉在水里，再浮上来，重复几次后看着前方，不去想那些事。

这时浴室的门被推开，裹着浴巾的浅上藤乃走了进来。

“你……”

“我来帮你擦背。”

浅上藤乃不等李诚拒绝，直接将浴巾解开，发现了的李诚闭上眼转头，她走进浴缸坐在李诚背后，开始用毛巾给他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