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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宝洋行门口人来人往的,实在不适合与谢婉儿多纠缠,他只能坐上汽车的后座。
谢婉儿也坐进后座,尽量离陆云泽远一点,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陆局长,我听说昨天在通宝洋行门口有人被杀,究竟是谁做的?”
“还在调查。”
陆云泽不想多说。
“有没有可能是上海最有传奇色彩的杀手六号做的?”
谢婉儿试探着问道。
陆云泽看向谢婉儿,他的心里有一丝不适,却还是压下情绪,平静地说:“他是一个人,袭击的人当时至少有三个人。”
“说不准有什么七号、八号、九号呢?”
谢婉儿随口嘀咕一句,又自顾自地叹道:“也不知道六号有没有名字?”
“重要吗?”
陆云泽反问。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他在基地里被圈养长大,那里边的孩子都是这样的代号。
他们唯一希望的就是不要哪天在自己的号码被别人替换。
“虽然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但里边却寄予了父母对孩子的爱。”
谢婉儿的表情认真,“如果有人的名字就叫六号,那说明给他们取名字的人根本就不在乎他们的安好,他们只是被编成号的工具。
工具用坏了,用旧了,就会被丢弃。
但他们是有血有肉的人啊!”
谢婉儿的话让陆云泽陷入了思绪,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或许可以说他已经默认了那样存活的方式。
如果不是出了变故,他大概不知道人还可以有另外另一种活法。
如果不是因为谢婉儿的话,他不会去思量人不该活得像是工具一样。
陆云泽看着谢婉儿认真的脸庞,原以为她只是个刁蛮小姐,报社里毛躁的小记者,未曾想她还能说出这样一番话。
“干嘛一直看着我?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谢婉儿摸了摸脸,不解地问。
被她这么一问,他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失态了。
若是在基地里,这会儿他只怕已经丧命了。
他懊恼地收回视线,表情冷冷地看向车窗,不理懵懂的谢婉儿。
谢婉儿讨了个没趣,不满地冲着陆云泽努努嘴,她干嘛和这个冰块说那么多?
汽车很快在谢家大宅前停了下来,谢婉儿自顾自地进门,对开门的佣人说:“后边这位可是我爸的贵客,你们要伺候周到些。”
谢婉儿的话里明显有情绪,对于他来谢家并不是真心欢迎。
陆云泽跟随谢婉儿进了客厅,谢柏年和谢母立刻站起身相迎。
谢柏年大笑道:“贤侄,你可来了!
快坐,快坐。”
谢母看着陆云泽刚毅的脸庞,笔挺的站姿,面带满意的笑容。
“伯父,因为刚刚上任,公务繁忙,没能立刻拜访您,请您恕罪。”
陆云泽显得彬彬有礼,脸上的孤傲冷酷全都不见踪影。
“贤侄太客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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