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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璋点燃一根烟,沉默的站在窗边,直到一明一灭的火星几乎烧伤手指,才摁灭烟头。
他在缭绕的烟雾中缓缓闭上双眼,悠长叹息。
他还活着。
他抬起双手,阳光透过指缝斑驳的落在他脸上。
这是一双少年的手,瘦长而细腻,仿佛一件精致的艺术品,没有任何瑕疵与裂痕,漂亮的令人难以置信。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如此灿烂的阳光,久得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新鲜的空气到底是什么味道。
在暗无天日的封闭室内,不知道度过了多少日子,他像一个疯狂的精神病人在黑暗中嘶吼咆哮直到绝望,在铁门打开的一刹那,刺眼的光线伴随着响亮的枪声,把他永远定格在了二十七岁那个浑浑噩噩的岁月。
为什么要回到过去呢?
是要让他重新经历一遍这种没有人在乎关心、身边充斥着欺骗和谎言的黑暗曾经?
他静静地想着,把玩着手中小巧却锋利的刀,闪着寒光的刀刃缓缓挪到苍白的手腕,按在仿佛比铁器还要冰冷的皮肤上。
鲜红的血珠沿着刀刃涌出,逐渐变大,连成一串儿滑落在地上。
会疼,他还活着。
赵璋的手神经质的一抖,小刀落在柔软的地毯上,无声无息。
他猛地站起来,大步走向洗手间,将水龙头开到最大,把头埋在里面,冰冷的水很快浇湿了头部,把心底近乎疯狂的绝望稍稍浇熄了些许。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他拿起来,看着闪动着的人名,神情近乎麻木。
机械的接听,话筒里,优雅磁性的低沉男音带着笑意响起。
“小璋,在干什么?”
“……”
赵璋一言不发的挂掉电话,打开窗子,抬手一挥——
黑色的手机在空中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快速下落,扑通一声掉入花园里的人工鱼池。
水池荡漾的波纹逐渐平静,他转身,头也不回的走出卧室。
赵璋沿着楼梯往下走,忽然听到有人喊自己。
“阿璋。”
他顿下脚步,看着拄着拐杖从餐厅走出来的老人,脸色微微柔和下来。
“张姨。”
“阿璋啊,你抽烟了?”
张姨伸手抚平赵璋衣角的皱褶,絮絮叨叨:“年轻人抽烟不好,肺会出毛病。
赵先生生前那么宝贝你,知道你抽烟,可要伤心了。”
赵璋心里一暖。
他轻轻地笑了笑,握住张姨松弛而满是皱纹的手:“张姨,我听您的。”
“好孩子。”
张姨慈爱的看着赵璋:“早餐已经做好了,有你最喜欢的土豆饼,吃一点再去公司吧。”
赵璋摇了摇头,刚清醒时他翻看了自己的工作日记,虽然本子上没记多少,但却足够让他明白目前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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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头无一人可用,无一人能信,单枪匹马,能力不足却心比天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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