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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未曾见过这般场景的杨景澄登时寒毛耸立,连连深呼吸几口,强行稳住情绪,脸色却是难以抑制的苍白了几分。
周泽冰随手递了跟鞭子过来,道:“这便是文正清,世子有甚话想问的么?”
杨景澄余光瞥见那鞭子的手柄上散发出难以言喻的“莹润”
光泽,十分的不想接,何况他也确实没什么要问的。
于是摇了摇头:“审案不该归我管。”
周泽冰笑的露出口白牙:“不妨,这里是我们郡公的地盘,世子想耍耍谁也管不着。”
杨景澄的脸黑了,他没有这样的爱好谢谢。
周泽冰也不勉强,抖了抖手中的鞭子道:“世子既懒得亲自动手,便坐在旁边歇一歇。
待小人审出个子丑寅卯,公爷大概也回来了。”
话音未落,鞭子已毫不留情的朝前方挥去!
啪的一声,鞭子落在了文正清的胸膛,生着倒刺的皮鞭挂着细碎的血肉带起了条血线。
文正清的惨叫随即冲出喉咙,炸的人耳朵生疼。
小厮龟甲从不知人可以叫这般大声,吓的拿手捂住了耳朵,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鞭子不停的挥舞,周泽冰压根没有问话,纯粹在行刑。
文正清的哀嚎从响亮变的无力,渐渐没了声息。
有狱卒走过去查了查,回头对周泽冰道:“还有气,昏过去了。”
周泽冰冷酷的道:“拿烙铁烫醒了便是。”
狱卒二话不说,从火盆里抽出了块火红的烙铁。
那炙热的温度,让原本阴冷潮湿的地方平白的热了几分。
杨景澄的几个小厮年纪都不大,一个个吓的抖如筛糠,恨不得夺路而逃!
杨景澄亦不好受,他至多看着家里拿毛竹板子打打下人,何曾遇到过这般阵仗。
在火红的烙铁按在文正清左胸的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胸口带左臂都麻了!
冷汗不受控制的从后背渗出,被不知哪来的小阴风激了一下,硬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至此时,他终于明白了华阳郡公的目的。
位高权重的锦衣卫指挥使,根本不想理会他这等纨袴膏粱。
只不过顾及瑞安公的面子,没有直接拒绝,而是领他来亲眼看看让人闻风丧胆的北镇抚司衙门,到底是个什么模样,让他醒醒脑子,乖乖的滚回家当公子哥儿去。
可杨景澄不想回家,一想起今早跟章夫人为了两个丫头纠缠不清,他便生出了无尽的厌烦。
然而文武两条路皆不通的他,除了锦衣卫,没有别的捷径可走。
要么回家同个姑娘似的在内宅跟章夫人斗心眼;要么,咬牙适应北镇抚司的血腥。
几乎不用犹豫,他选了后者。
强忍着血肉横飞带来的不适,杨景澄竭力调节着呼吸,在小厮们牙齿打颤的声响中,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从座位上站起,走到周泽冰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语调平和的道:“我有一事相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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