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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第2页）

&ldo;你做了个什么梦？&rdo;

&ldo;真是一个神奇的梦。

&rdo;

&ldo;讲讲！

&rdo;地主手里卷着烟，简短地命令说。

韦尼阿明讲起来。

如果是没有趣味的或是可怕的梦，地主就会生气地骂道：&ldo;唉，你这个胡涂虫，畜生！

胡涂人做梦也是胡涂的。

&rdo;

后来韦尼阿明学乖了，就自己来杜撰有趣的和迷人的梦。

使他苦恼的是：总要不断编造新梦，你看他，提前几天就开始编造迷人的梦了。

他坐在大箱子上，把一张张就像他的老脸一样鼓胀和油污的纸牌僻僻啪啪地往小毯子上摔着，眼睛呆呆地凝视着一点，在杜撰新梦哪，到后来，竟发展到这种地步，连个真梦都做不成了。

一睡醒，他就拼命去回忆梦境，但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虚‐‐像刮过似的，光溜溜，黑漆漆，一无所有，别说是梦，连张人脸也没有见到。

韦尼阿明为冥思苦索那些并不奇妙的假梦弄得才思枯竭，而老爷却大发雷霆，打断了说梦者炒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剩饭，骂道：&ldo;混蛋家伙，这个讲马的梦，星期四就已经讲过一次啦。

他妈的，你是怎么回事？……&rdo;

&ldo;我又梦见了一回，尼古拉&iddot;阿列克塞耶维奇！

说老实话，我真的又梦见了一回，&rdo;韦尼阿明毫不在乎地撒着谎。

十二月里，葛利高里被公差叫到维申斯克镇公所去。

他领了一百卢布的买马钱和一张在圣诞节第二天到马尼科沃镇征兵站去报到的通知。

葛利高里从镇上回来的时候真是束手无策：圣诞节已经快到了，但是他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用官家发的钱和自己积蓄的钱，在奥布雷夫斯克村花一百四十卢布买了一匹马。

他是和萨什卡爷爷一同去的，买了一匹相当不错的马：六岁口，枣红色，屁股下垂；这匹马只有一块不易看出的伤痕。

萨什卡爷爷挔着胡子说道：&ldo;你再买不到更便宜的啦，长官们是看不出的。

他们没有那么聪明。

&rdo;

从那里回来的时候，葛利高里就骑在这匹刚买来的马上，慢走快跑都试了一下。

离过圣诞节还有一个星期，潘苔莱&iddot;普罗珂菲耶维奇亲自到亚戈德诺耶来了。

他没有把套在爬犁上的骡马赶进院子，拴在篱笆上，一瘸一拐地向下房走去，持着耷拉在皮袄领子上像一把草似的大胡子上的冰琉璃。

葛利高里从窗户里一看见父亲，就慌张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