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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第3页）

士兵们的叫骂显得有气无力，不仅是士兵们，下级军官们也一样。

比如余念宝，他靠坐在战壕底部，抽出一支纸烟，拍拍身边另一个老兵：&ot;二壮，有火儿没有？&ot;

二壮回头看见余念宝手中的香烟，眼睛如狼一样绿了：&ot;班长！

班长！

你哪儿来的烟？娘咧，看着就香死人了！

还有没有？分我一支！

&ot;

&ot;有你妈的头，老子前几天顺的，一直舍不得抽！

&ot;

&ot;那给我抽两口？班长，就两口！

&ot;

&ot;滚你娃的，你那骆驼一样的嘴，两口就给老子抽光喽！

这么着……&ot;余念宝把烟撕成两半，把较短的一截塞给二壮，一边推搡着他：&ot;赶紧找火！

等等那些狼娃子上来了，你连这一点儿都抽不上！

&ot;

&ot;好咧！

好咧！

&ot;二壮喜道。

在硝烟未尽的战场上，找个火头实在是太容易了。

片刻之后，班长和他的士兵就靠在战壕里，吞云吐雾。

&ot;不容易啊！

&ot;余念宝摸了摸自己的左耳，一发子弹打掉了他半拉耳垂，可是打仗的时候他都没感觉到，等发现了，血都凝结住了。

他美美地吸了一口烟，把那浓郁的烟雾混杂着火药那刺鼻的味儿一起吸入胸腔，回味了半晌，才慢慢吐出，一边感慨着：&ot;不容易啊，老子他妈还活着！

这枪子儿要是望右偏上半个巴掌，老子现在估计都该喝孟婆汤了！

&ot;

&ot;嘿嘿，班长您大难不死，那就必有后福啊！

&ot;二壮同样美美地吸着烟，嬉皮笑脸地恭维着班长。

余念宝笑骂：&ot;滚你妈的蛋，这句话不知道多少人说过了，可是福气长啥样老子都没见过！

&ot;

他叹息一声，踹踹脚边那个被飞机打死的军人的尸体：&ot;咱在月浦的时候，不是也跟狗熊说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现在怎么样？飞机打了几发子弹，那就是他的福气！

&ot;正在这时，一颗炮弹在他们战壕后方炸响，泥土扑了两个人一头一脸，余念宝跳起来，扑腾着脸上头上，叫骂：&ot;他妈的，不用挖战壕，不用挨炸弹，不用吃枪药，还真他妈算是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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