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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实说,本宫这病,是不是好不起来了?”
“娘娘切莫这样说。
方子讲究循序渐进,娘娘只消安心养病。”
白太医谨慎小心地收起了把脉的手,依旧低着头问道:“娘娘可许下官为您观一观面色?”
靖贵妃许可后,白璟白太医才敢将头抬起。
平时给各宫娘娘请脉,依规矩,太医是万万不能直视娘娘们的面容的。
“你看如何?”
靖贵妃刚问完这句,就控制不住地咯起血来。
“娘娘可觉夜里虚烦不得眠?”
靖贵妃点了点头,她将沾了血的帕子丢在了地上,“已经数日未有睡过好觉了。”
白璟拿起药箱上的笔纸,开始记录起来。
“娘娘可时常觉得手足虚汗,身体烦热?”
“嗯,近日更频繁了些。”
“那娘娘有没有觉得近日的咯血会让肩项疼痛,喘息不便?”
靖贵妃又点了点头,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本宫知道这病不好治,民间把这病叫毒痊。
得了毒痊的人,没有一个能活下来的。”
白璟不善言辞,他专心开着方子,为了让靖贵妃安心养病,他只好安慰道:“娘娘或许只是积劳成咳,加之寒气侵体,病拖的久,就显得重了许多。”
说完,白璟将手里开好的方子递给了靖贵妃。
靖贵妃掐着薄薄的宣纸,脸色愈加不好,“怎么和上次的方子别无二致?白太医,你究竟会不会给人治病?”
白璟见靖贵妃动了怒,连忙跪伏在地上。
靖贵妃正想继续发落,却听得门外的太监通传着,说是皇帝已经进了凝华殿。
门口打帘的两个太监为皇帝掀开了厚厚的袄帘,一身明黄便出现在凝华殿里。
隔着屏风的靖贵妃听到了皇帝的脚步,又欣喜又忐忑,生怕自己病容失仪。
皇后跟着皇帝一同绕过屏风进了内室,其余的嫔妃都留在了正殿。
白璟起身又对着进屋的皇帝和皇后行了大礼,然后退到一边候着。
靖贵妃的贴身丫鬟为皇后拉来了一个雕花圆凳,皇帝则直接坐在了靖贵妃的床边。
“陛下——”
靖贵妃略带哭腔,神情凄楚,加之病中孱弱,更叫皇帝一阵揪心。
皇帝瞥见了床下的几团带着血迹的帕子,一时间双眉紧蹙,“为什么靖贵妃的病还不见好?”
白璟自知皇帝是在发落他,他连忙两步上前,拎起长襟跪了下来,“下官医术欠精,下官请罪。”
“靖贵妃若是有什么差池,朕拿你是问!”
皇帝动了怒,白璟惊的浑身一抖。
靖贵妃刚开始咳嗽的时候,太医院的人都觉得靖贵妃的病症像极了毒痊,都怕日后治不好贵妃而掉脑袋,一时间太医们称病的称病,告假的告假。
太医院提点白实文已经年过半百,大小病事鲜少再亲力亲为,正当他苦恼之时,他的长子白璟主动请缨,接下了别人都避之不及的差事。
彼时白实谨提醒过他,“靖贵妃之位仅在皇后之下,她母家又是家世显赫的簪缨士族,你若治不好她,或许会危及自己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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