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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我还送你一件狐皮大氅呢,最起码值个几百两银子吧,换顿饭吃都不行?瞧你小气的!”
福康安也不着恼,边说边从肥腻的烧鸡身上撕下一只鸡翅膀,故意在善宝面前晃了一圈,这才放入口中大嚼不已,边嚼边啧啧有声。
伍弥氏笑眯眯的看着善宝与福康安斗嘴,自从常保死后,她还从没像今天一般轻松过。
善宝见伍弥氏笑颜如花,心中也自感慨,盼望这样的ri子一直继续下去。
只是树yu静而风不止,世事又哪有尽皆顺心的时候呢?善宝久处高位,惯会居安思危,忍不住想起了ri间狼狈而逃的阿勒泰,心中暗暗琢磨:“那阿勒泰怕福康安是一定的,可是,这事真的就算完了吗?”
阿勒泰定然不会想到善宝此刻正在心中想着他。
从驴肉胡同回来,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发泄在了伍弥长顺的身上,狠狠的数落了伍弥长顺一通,又逼伍弥长顺给自己五千两银子,要不定要伍弥长顺好看。
伍弥氏之事本就是伍弥长顺拉的皮条,此刻撞正了铁板,变的两头都不落好,两头都惹不起,只得打落牙往肚子里吞,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暗叹倒霉不已。
那阿勒泰别了伍弥长顺,却还是放不下今ri的遭遇,心中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越想越恶心,越想越来气,忍不住跺了跺脚,吩咐轿夫改变方向,不去八大胡同了,反而直奔果亲王府而去。
“姐夫,那小贼出言不逊,说什么‘别说是王爷的小舅子了,就是王爷亲自来也是个屁,’非但辱骂你,还把我打了一顿,你可得为我做主啊!”
阿勒泰跪在弘瞻的面前抱着弘瞻的大腿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怜无比。
一身八爪明黄衮龙袍的弘瞻面容yin鹜,狭长的丹凤眼寒光连闪。
在他的身边,一名花容月貌,身段妖娆的女子依在他的旁边,抓着他的袖子嘤嘤哭泣。
“那钮祜禄家的小子真的如此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牛黄狗宝,定是你招惹了他们吧?”
弘瞻不紧不慢的问道,眼锋如刀,紧紧的盯着自己的小舅子。
阿勒泰心中一紧,不敢隐瞒,“那常保的续弦原是伍弥泰的女儿,如今已经守孝四年,伍弥泰的长子伍弥长顺与我交好,不忍自己的妹妹独守空房,便将其介绍了给我,此事伍弥泰的夫人也是同意的,伍弥氏也不反对,聘礼都下了,只等则吉ri迎亲了。
今ri我与伍弥长顺去钮祜禄家,非为别的,一来看看伍弥氏,二来想着她家困难,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没有。
毕竟伍弥氏一走,钮祜禄家就剩两个半大小子,我也不忍。
谁成想那钮祜禄家的大小子不知怎么回来了,一见我就辱骂不止,还说我仗势欺人,狐假虎威……”
他说的声泪涕下,虽道出了事情的大概,却只往自己脸上贴金,将所有的不是一股脑的推给了善宝。
他自然是惹不起福康安的,所以便提都不提,只将一腔怒火全部发作在了善宝的头上。
“王爷你听听,这都是说的什么?阿勒泰是惫懒了一些,可臣妾教导之下,却也心地善良,如今无端受辱,你可得为臣妾的兄弟做主啊!”
女子听阿勒泰一说,更是得理不饶人,拽着弘瞻的袖子摇晃不已。
弘瞻是乾隆最小的弟弟,从小骄纵,养成了睚眦必报的xing格,此刻被阿勒泰的姐姐摇的头晕脑胀,心中的怒火便一股一股的往外冒,虽明知阿勒泰话中必有出入,却也暗道:打狗还得看主人呢?遂下了决心,踢了阿勒泰一脚:“起来吧,没出息的东西,去,把索泰给我找来!”
索泰是巡城御史,负责京城西城的治安诉讼之事,也是弘瞻的包衣奴才出身,在弘瞻所有的包衣当中算不得混的最好,却也不错了。
阿勒泰听弘瞻如此吩咐,心中大喜,擦干眼泪从地上蹦了起来,冲弘瞻打了个千儿匆匆去寻那索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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