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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幼鹞,不过一尺多高,羽毛翅膀还沒长齐,显然还不会飞,就被李幕容爬上树去,掏了窝。
此时被李幕容用带子捆了爪子,无法反抗,它只将那头偏过來,偏过去,颈下的羽毛平顺而光泽,清明的眼神显示它是聪明极了。
小手一见就喜欢上了它,于是,对李幕容心存的那一点感激之情,也给转移了,嚷嚷着要带它回去喂养,甚至为了哄这头扁毛畜生,竟说了无数的甜言蜜语给它听。
只是又要背不能行走的小手,又要带这个不会飞的畜生,倒将李幕容折磨得够呛。
李幕容只是一个少年,背着小手,颈上又要兜着那鹞鹰,一路行來颇为吃力,汗水都湿了后背。
英雄救美,总是要付点代价的,只是他这代价付了,他是无知无觉,小手跟着也是无知无觉。
小手趴在他背上,看着他颈上细细的汗珠,想起了明康。
似乎从小,她就是个精力旺盛的小磨人精,从不肯睡午觉。
明康想着法儿哄她睡午觉,她就磨着明康,大热的天,都要明康背着她,在回廊上摇來摇去。
那时的明康,也不过如同李幕容这般年龄,虽然少年老成,对她,却是宠溺的。
每日午间都依了她的性儿,背着她在回廓晃荡,直到她睡着为止。
天气又热,又被她在背后抱得死死的,明康每次都是汗流浃背湿了衣衫。
于是,小手经常是看着他后颈上的汗珠,就伸出胖胖的小手儿,去摸他的颈项,明康怕痒,一缩颈,一笑,她的瞌睡更是沒了。
两人,一个死缠烂打的将他磨着,一个予取予求的任她磨着。
似乎,都能从彼此之间,找着自己存在的意义,被需要被呵护。
似乎,这是多年前的事了吧,这两年,明康都跟她保持了距离,不抱她也不再背她了。
两人在路边等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拦了一辆半夜拉炭的硬板马车,李幕容一掌就劈晕车夫,将马车抢过,抱小手上去坐好,才驾车往黄草寨驰去。
出手还真是果断啊,不曾有一丝犹豫。
小手看着他的身手,微微皱起了眉。
“我跟你说……”
前面驾车的李幕容沒头沒脑的丢了一句话过來,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手赶紧正了正身子,以示洗耳恭听。
“今天,我在“风雪馆”
……只是喝了一点酒。”
李幕容憋了半天,终于憋了这句话出來,他一路追着她來,就是想解释这一句给她听,不曾想,耽误半天,这会儿才想起这个话題。
“哦。”
小手淡淡的应了一句。
李幕容有些意外她的淡然,她这么哦一声,是表示什么?或者她根本不懂男人进那种地方是要做些什么?
李幕容搔了搔头,颇有些尴尬无趣,她既然不懂,一脸平静,他也不好跟她吧叽吧叽的解释一通,只是那么辛苦那么废事的追上她,就为了解释这么一句,被她这么云淡风散的一“哦”
,好象真有点小題大作了。
小手心中想的却是,明康就从來不会进那些地方,更不会找个姑娘來陪着喝花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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