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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那顶轿子,她到了赵家的时候险些吐了,晃得厉害。
坐花轿的感觉,果然是不一样的。
她没有瞧见,向漠北为她备的花轿是八抬大轿,她也不知道,他为她请来的轿夫是这整个静江府数一数二的,这才会让坐在轿中的她感觉到的是四平八稳的舒坦,而不是摇摇晃晃的难受。
这迎亲路不同寻常走路,不能走来时路,是以即便向家与孟家是隔墙而居的邻居,向家这迎亲队却是绕了整个城南才回到的向家门前。
身着外郎袍、肩部斜披一幅红缎、作为今日傧相的老廖头早已望眼欲穿,于暮色四合时终于等回了向漠北,只见他笑得合不拢嘴上前,急切地对向漠北道:“小少爷你这可算是回来了!
再不回来可就要错过拜堂的吉时了!”
说着,他伸长了脖子朝后边花轿瞧去,又小声问道:“是那孟小姑娘没错了吧?”
向漠北点点头。
“小少爷果真是料事如神!
没想到那孟家还真不是东西,竟真的把主意打到了孟小姑娘身上去!
这真要是——”
老廖头把话打住,没再往下说,因为后边花轿处,媒人已将孟江南搀了出来。
老廖头在看到孟江南的一瞬间,两眼顿时亮了,紧着笑得两眼几乎眯成了一条缝儿,道:“不愧是小少爷费心备的这一套霞帔翟冠,这才是真真儿的!”
至于送到孟家去的那一套,才是多余准备的,原本他还以为隔壁孟家怎么着也不会做出换他们小少爷的新娘子这等混账事情来,不曾想还是小少爷料事如神,幸亏昨日没将孟小姑娘身上穿着的这一套霞帔送过去,否则岂非是便宜了孟家?
向漠北此时则已转身步至花轿前,停在了孟江南面前。
媒人早已准备好将孟江南的手递到他手里,然而却迟迟不见他伸出手来,不禁小声唤他道:“向大夫?”
向漠北这时才将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来。
媒人郑重地将孟江南的手放到了他手心里,笑道:“向大夫,孟六小姐此生便交托与你了,可要好好待她啊。”
这话本当由女方母亲来说,但孟江南年幼便丧母,至于嫡母,方才孟家门前的那场闹剧媒人虽瞧得不全,却也猜得出了个大概,指望那样的嫡母在新娘子出阁前能说上些什么好话怕是也不可能,媒人便自然而然地要说上些应景的话。
孟江南没看到向漠北郑重其事地点头,但她却清楚地感受到他修长的五指轻握住她的手。
撇开上一回她情急之下抓住他的手那次不算,这是她第一次与男人有“肌肤之亲”
,加上媒人的话,孟江南觉得他与她此般大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之意,顿时双颊一红,不由紧张起来。
那厢,老廖头瞅见向漠北已握上了孟江南的手,即刻大声唱报道:“请新郎新娘入堂——”
光怪陆离的景象似与不似的现实。光明背后的世界,群魔乱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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