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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过去之后,第一楼果然再次起航,乘风破浪,在依然汹涌的汪洋之中平稳如山,人在船上,根本感受不到船在移动。
船上楼层大概占去三分之二的面积,每一层都设有环绕走廊,只有第一层有一片宽阔的露天甲板,一个大广场。
陆海此时也正在广场边沿处,百无聊赖的趴在阑珊上,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大海。
偶尔拿眼睛瞥一下身旁沉静如水的男子,心中颇是郁闷。
这个男子正是先生要找的许木头,在见到他之前,陆海一直觉得木头这个名字只是他与先生之间的戏称而已,但在看到这个人之后,陆海不由得开始怀疑,许木头真是他的真实姓名。
他的面容如先生一般看着平平无奇,绝对是那种丢到人群里便分辨不出来的脸孔,但与先生不同的是,他的这张脸非常真实,陆海移开视线之后,只要心中想着“许木头”
,这张脸便自动浮现在脑海之中,清晰无比。
但无论他怎么努力回想,就是不记得先生长了什么模样。
找到许木头的过程也非常顺利,据第一楼上侍应少女所说,这是第一个上了第一楼半个月走遍了三层楼而仅仅消费了几十颗下品元石的男子,而且不拘言笑,无论船上何种节目或者哪个绝se女子都无法令他注目,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木头”
。
几天前陆海提出是到船上找一个叫许木头的人,自然引得侍应少女一顿白眼,但少女想了想却说:“我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叫许木头,但想来便觉得很有可能是你要找的人,随我来吧。”
陆海真没有想到这么轻易便能找到这个许木头,在他预想中,至少要多番打听多次解释身份才能见到的大人物,竟是是全不费功夫的便找到了。
这人也不愧木头之名,陆海见到他时是在一个歌舞大厅之中,厅zhongyang正表演着惑人心神的jing彩舞蹈,一个个绝se少女舞袖,神情含羞带涩,眼神迷离,面貌身材却是曼妙之极,加上半遮半掩的轻纱和温柔如水的舞姿,陆海见到时便觉口干舌燥,血脉贲张,周围一大圈的男子都是垂涎三尺的死死盯着舞台上的尤物。
亏得陆海赤子之心,加上三分无情之境,第一幕入目之后便刷的一下子转过头去,饶是如此,依然满脸通红,心如鹿撞,而且脑海之中不断浮现一些旖旎画面,心底似乎有一个声音不断的催促他转过头去看个详细,令他心中极是挣扎。
看到许木头时,陆海心中便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因为那个男子此时正在角落里默默的削着一个木雕,好似整个世界里只有他一人一样,身周那安静祥和的气息在这个大厅里是显得如此突出,格格不入。
“那位公子是我家楼主吩咐下来的一品贵宾,可以任意出入十二层第一楼的任何地方,你说来找他,若等会儿若不能证明你们相识,你便要缴纳进入这幽梦厅的一百颗中品元石哦。”
侍应少女的提醒也吓了陆海一跳。
一个大厅的入场费便要一百颗中品元石,脑海中的旖旎画面再次大大减少……
走到近前,发现许木头身前的桌子上已经雕好了好几颗木雕,一个三尺高的亭子,亭子里一张八仙桌,围坐着四个人,还有一个衣裙飘逸的少女站在一人身后,而那人也是坐着的四人里唯一一个女子,简单的高马尾,身穿稍显宽大的儒袍,正神情专注的拉着一个小二胡。
另外三个男子,一人头戴学髻,身穿学子服,神情温恭,右手拿着一个茶壶在斟茶;一人斜着身子半躺在亭子栏杆上,手中拿着一个茶杯,满脸享受;还有一人只是随意的坐着,似乎是在打量着身旁男子的斟茶动作。
站立着的少女似乎是个侍女,但也出尘脱俗,隐隐能感受到其目光中的智慧,似乎还有一丝惋惜。
陆海初看不觉得什么,多看了几眼却是心神大震,那个身穿学子服的温恭少年竟分明与无双公子白忘世有九分相似,神韵亦有三分,比之陆海前几ri见到的无双公子多了几分青涩模样。
而那个呆坐的男子与眼前所见的许木头根本别无二致。
那拉着小二胡的女子陆海也莫名觉得几分熟悉,偏偏毫无头绪,而对那个半躺着的纨绔少年和站立的少女便全无印象了。
“与无双公子同桌相处,又得先生许以重任,这许木头到底是哪位前辈?”
陆海心中油然生出一股尊敬,不说名望关系如何,但是眼前所见传神之极的木雕便足以令人惊叹了。
陆海仿佛能见到亭中几人欢声笑谈的情景,想着如今的这些江湖名人的年轻模样,陆海不禁神往。
再看许木头,手中还在雕着另一个木块,神情专注,笔刀下得很慢很轻,一条简简单单的划痕他要用十几刀来完成,地面上几乎难以找到比米粒大的木屑。
许木头一直低着头做他的木雕,全然不知道有人接近的样子,带着陆海前往的侍应少女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回身说道:“你要找的可是这位公子?”
陆海脸现犹豫,随即看了看桌面上的木雕,神se坚定的说道:“正是。”
那少女将陆海的神情瞧在眼里,将信将疑的说道:“那便有劳你在这里相侯了,这位公子雕刻时一般都会持续数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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