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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渊走出王殿,一众玄衣护卫跟随,一路上的宫人畏惧地退到一边。
清雪院院门敞开着,姬渊往前走去,到了内院,见殿门关着,问门口侍女:“你们公主呢?”
“回殿下,公主正在里头沐浴。”
“沐浴?”
侍女被来人气场压得直不起腰,颤着声问道:“殿下有何事,奴婢帮您知会一声?”
姬渊几步走上台阶,正要叩门,有“哗哗”
水声从殿内传了出来。
姬渊叩门的手一顿,回头道:“进去帮我催一下你们的公主,我有话问她。”
“是。”
侍女推门而入。
有风从门口吹入,姬渊看到殿中轻纱翩飞,纱后美人背对着他,在浴桶中沐浴。
姬渊回过身,背对着门口,眉心轻皱。
好半天,侍女回来道:“殿下稍等,公主这就出来。”
姬渊颔首,听得里面不断传来的水声,轻拨着手上的银蛇纹的戒指。
他眼前浮起无意中撞见的一幕,女子肩背瘦弱,长发披散在身后,露出半边瘦削下颌。
那人似乎是与卫蓁并不像……
他再看面前侍女,不是那常陪在卫蓁身边的那位,问道:“公主身边的凉蝉呢?”
宫女低头,身子哆嗦:“凉蝉在里面伺候。”
下一刻,男人已经往殿门走去,宫女惊呼:“殿下,公主还在沐浴,您不能进去!”
才说完,姬渊已经叫侍卫将门踹开。
“哐当”
一声落下,随即响起一声女子的尖叫。
姬渊大步往里走,撩开轻纱,浴桶中女子惶惑地转过身来,露出一张脸,全然不是卫蓁,恰恰便是凉蝉。
这屋内哪里还有半点卫蓁的踪迹?
护卫问道:“你们公主去哪了?”
宫人跪了一地,瑟瑟发抖道:“公主傍晚时候走了……”
姬渊轻笑一声。
桌上竹简被风吹得作响,姬渊走过去,随意一翻,写的都是他那些信件上的话。
当中有一封信,应当是祁宴才从边关寄来给她的,写着:“心盲可医,人于浩宇之中,渺若蜉蝣,譬如草叶之于巍峨山峦,意广则天宽。”
姬渊平静看完书信,问身后人:“城门封锁了吗?”
身后一静,随即有人道:“属下这就去。”
姬渊转身:“去取我的马来。”
护卫跟随他一同出殿。
姬渊看着天边快要降临的夜幕,他记得清清楚楚,傍晚他回宫时,门口士兵未曾与他禀告有谁人出去过,那就算卫蓁离开,应当也是他回宫之后,绝对还赶不及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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