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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外面的太阳热得很,沈小姐和我进屋去说话吧。”
郁暖心十分熟稔的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卿卿的目光微垂,顺势就落在了她白皙的手指上。
比那腕上伤疤还要刺眼的,却是她戴在无名指上的那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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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只觉得眼睛里倏然一痛,刺的她几乎要涌出泪来,可那泪到底还是被她狠狠咬住舌尖逼了回去。
她不想再去看一枚霍靖琛说“怕弄丢已经被妥当收藏起来”
的戒指,可仿佛一双眼睛再也不受控制了似的,怎么都不能挪开。
母亲的遗物,挂在他的脖子上从不曾取下来的,原来真正的主人却是她。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视线,郁暖心眼角余光飞快的从戒指上滑过,她心里微微一盘算,大抵就明白了卿卿或许见过这枚戒指,但并不知道里面的故事。
她笑容更深,握着她的手进入客厅,吩咐佣人上了茶之后就淡笑说道:“我和沈小姐要说说话,没我的吩咐,都别进来。”
佣人微微看两人一眼,见她们状似亲密的样子,不疑有他,关上门退了出去。
落地的窗子视线极好,两人面对面坐在那里的情景清晰无比,佣人放了心,专注起手中的活计来。
郁暖心抚了抚手上的戒指,脸上那些笑靥一点点的散去,她的脸消瘦而又有些憔悴,整个人看起来干巴巴的,并不像是怀孕六个月的女人那样丰腴而又圆润。
她打量着卿卿,珠光色的高腰罩衫,下搭着浅浅藕荷色的包臀裙,一双尖头的平底鞋,并不是多华贵的装束,也没有戴什么名贵的珠宝,只有双耳上一对珍珠耳环,看起来颇为打眼。
但就如此,她看起来依然是说不出的漂亮妩媚,年轻就是好,长的漂亮就是沾光啊。
郁暖心在心里微微感叹,可惜她已经是快奔三的女人,可惜她最漂亮的时候也比不过上沈卿卿这张脸一半的姿色。
小腹的坠痛越来越明显,郁暖心清晰的感觉到有一小股热流缓缓的涌出。
她深深吸一口气,抬眸看向沈卿卿:“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来吧?”
卿卿凝住她,并不避讳自己微红的眼眸,她此刻已经平静下来,不管怎样,她就是一个明明白白死也不愿意糊糊涂涂活的性子。
哪怕明白的人总是比糊涂的人更容易受伤,可她就是做不到去当一个糊涂虫。
“如你所见,我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六个月了,他是靖琛的孩子。”
郁暖心的指尖拂在隆起的小腹上,里面安安静静的,再也不像往日那样动的欢快。
她终究心里是痛的,眼眶就酸涩起来。
“算算时间,大概就是你们婚前,他来西雅图找我的那一夜。”
卿卿心口里咯噔一声,那一夜,她打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那一夜,她第一次尝到爱一个人的苦涩。
原来却是如此,她当时多么的傻啊,那么轻易就相信了他在与静云通电话安慰失恋的静云。
在她一个人患得患失的时候,他正和郁暖心躺在一张床上。
在她第一次开始想念他的那一夜,他却和郁暖心孕育出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她说不出话,她也没有眼泪,她只觉得凉意从手指尖蔓延到心口,她渴望的温暖爱情,原来从最初就是一个骗局。
“还有你们新婚那一天,对了,就是沈小姐你脚受伤那一夜,靖琛也一直在海边陪着我。”
她重又开始抚弄指上的戒指,笑意里却带着淡淡的嘲讽:“不骗你,那个时候,我还以为他对我的心依旧没有变,我选择信他,继续等他,等他和你离婚的那一天。”
她缓缓向后,靠在柔软的沙发上,原本是断断续续的血流似乎有越来越汹涌的趋势,她感觉到身下的衣服已经微微湿透。
还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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