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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得他只得去那一个下水道口,但却啊啊地吐不出一口来了。
回到家来,昏头晕脑的,庄之蝶站在门口敲时,才意识到这边的家里牛月清并不在里边。
默默将门开了,茫然地站在客厅,顿时觉得孤单寂寞。
为了钟唯贤他可以写信,为了景雪荫的家庭他可以去证明,而自己面临的家庭矛盾,他却无法了结,也不知道如何了结。
这时候,门却被敲响了,庄之蝶以为是柳月来了,没想到来的竟是唐宛儿。
唐宛儿说:“你这么可怜的,白日师母和我在孟老师家吃喝玩乐了一天,你倒一个人孤零零待在这儿?”
庄之蝶说:“我有音乐的。”
把哀乐又放开来。
唐宛儿说:“你怎么听这音乐?这多不吉利的!”
庄之蝶说:“只有这音乐能安妥人的心。”
手牵了妇人坐在了床沿上,看着她无声一笑,遂把头垂下来。
妇人说:“你和她闹矛盾了?”
庄之蝶没有做声,妇人却眼泪流下来,伏在他的胸前哭了。
这一哭,倒使庄之蝶心更乱起来,用手去给妇人擦眼泪,然后抓了她的手摩挲,摩挲着如洗一块橡皮,两人皆寂静无声。
妇人一只手就挣脱下来,从身后的提包里一件一件往外掏东西:一瓶维C果汁,一纸包煎饼,煎饼里夹好了大葱和面酱,三个西红柿,两根黄瓜,都洗得干干净净,装在小塑料袋里。
轻声地说:“天已经这么黑了,你一定没有吃饭。”
庄之蝶吃起来,妇人就一眼一眼看着。
庄之蝶抬头看她的时候,她就吟吟地给他笑,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说些什么,后来就说:“夏捷今日说了一个笑话,好逗人的。
说一个乡里人到北大街,四处找不到厕所,瞧见一个没人的墙根,就极快地拉了大便,刚提裤子,警察就过来了。
他忙将头上的草帽取下来把大便盖了,并拿手按住。
警察问:‘你干什么?’乡里人说:‘逮雀儿。
’警察就要揭草帽。
乡里人说:‘不敢揭的。
待我去那家店里买个鸟笼来!
’就逃之夭夭,而警察却一直那么小心地按着草帽。
有意思吧?”
庄之蝶笑了一下,说:“有意思。
可我吃东西你却说大便。”
唐宛儿就叫道:“哎哟,你瞧我……”
倒拿拳头自己打自己头,然后笑着去厨房拿手巾。
她那修长的双腿,登了高跟鞋,走一字儿步伐。
手巾取来了,庄之蝶一边擦着嘴一边说:“宛儿,平日倒没注意,你走路姿势这么美的!”
妇人说:“你看出来啦?我这左脚原有一点外撇,我最近有意在修正,走一字儿步伐。”
庄之蝶说:“你再走着让我看看。”
妇人转过身去,走了几下,却回头一个媚笑,拉开厕所门进去了。
庄之蝶听着那哗哗的撒尿声,如石涧春水,就走过去,一把把门儿拉开了,妇人白花花的臀部正坐在便桶上。
妇人说:“你出去,这里味儿不好。”
庄之蝶偏不走,突然间把她从便桶上就那么坐着的姿势抱出来了,妇人说:“今日不行的,有那个了。”
果然裤头里夹着卫生巾。
庄之蝶却说:“我不,我要你的,宛儿,我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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