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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1（第2页）

而后来玶枫大学时好像也学了英语专业，半夜总会梦里神叨叨的呓语英文，这真是种因得果。

而在他们成为同桌后，有件事又是无比深刻的，那是一次课间，因为一个问题小白曾向语文老师求教，但在相悖的理解中，不觉探讨的有些激烈了，而一直望着小白和老师的玶枫，突然就走过来，一只手抓着老师的手臂，一只手则在小白那里，然后定定的看着小白，目若秋泓，那一刻所有的纠结，小白都不想问了，整个人不觉浑身酥软，就要瘫在讲台之上。

那应该是小白近20岁的青春中，第一次有女孩攀上他的手臂，或许在那老旧的楼区，滢儿攀着他手臂时的感觉，便是那一刻落下的病。

小白想起关于那记忆中的征文，大概也便是发生在后来，他们作为同桌的那个冬天，玶枫决定为喜欢的文学杂志写一次征文，便要小白跟她一起来，小白便欣然答应，后来动笔时，心中又浮现起和娴相关的感情，他似乎也却该在那个时候，将那沉于心底的感情寻一个理由化为文字了。

那个故事最终断续着，足写了几个月，才完成，所有的思绪都在校车中或睡前的枕上，后来似乎也是在那段时光里，小白有了要写那本没人看的书的冲动，似安的《最后约期》与《莲花》，而那个时候对于娴依然还有着太多的怀念与不甘。

小白想着那一年的高三，记忆又开始变得模糊了，至少又想不起更多，关于他与玶枫有过怎样深刻的事，所有的深刻，都是雪更冷的影子。

那个关于娴的故事，写着，便到了转年的春天，那个春天是温暖的，那也是和玶枫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学期了，有天早课，从教室的后面有人将一张折叠的纸巾，传到她们这里，当玶枫打开，里面是一节桃枝，玶枫喜欢桃花，那是雪更冷早晨跳进初中部的栅栏摘给她的，那真是让人感动的事。

而小白想着，又想起好像他和滢儿也有过这样一段故事，不过不风花不雪月的滢儿，倒没有如此文艺，只是有一次去她的学校，在经过一个女寝时，滢儿突然指着那女寝旁一棵大树上的果子，说她好想知道那是什么味道，而小白后来有没有上去为她摘，然后被当成偷窥女寝的流氓抓走，又或有没有直接用石头打那果子，又打碎了玻璃被当成搞破坏的流氓抓走，总之被当成流氓抓走，他又记不得了，不过这事却是有一比的，也如那桃枝，是伟大的爱情。

而在那温暖的春天，还发生过另外一件深刻的事，发生在一场淋漓的春雨中，那亦发生在一个早晨，那一天小白走出校车的时候，看到玶枫正挤进班里的一个男孩子的伞下，相伴而行，而在玶枫和小白距离的中间还有雪更冷，小白不知道，那个早上，雪更冷看着玶枫和那个男孩打着伞是怎样的感受，可是看着那个画面中的雪更冷，他却有些心疼，甚至对于玶枫有些嗔怪，虽然那也是没有资格的。

不过那就是后来小白赌气整整一年雨天不打伞的原因吧，不是玶枫不善待他，而是自己不善待自己。

他们在一起的那最后一个夏天，每当晚课，月上柳梢，都是小白最喜欢的时刻，夏夜微凉，树叶哗哗的响着，玶枫的身上随涌入室内的风，散发着浅淡的体香，时光显得那样美好。

一场注定的离别将近，不过那时的小白却并不感到悲伤的，或许这场已知的离别不再会像娴那样突然的发生，又和小倩有着本质的不同。

小白想起在最后临近毕业的日子里，还有过一个和“玶枫”

一样邪恶的玩笑发生，玶枫在一个有趣的测试中写到，大学会带在身边的书里包括《莲花》和《岛全套》，而《岛全套》是什么？小白又没听说过，便问玶枫，玶枫说就是全套的《岛》，后来小白突然想，那她们喜欢的安妮宝贝的所有书，是不是该叫《安全套》，想着真是无比邪恶的事情。

小白记忆中，高中最后的时光，似乎就那样匆匆的过去了，至少在小白的记忆中，再无新事，一切都未曾改变，除了最后毕业前，玶枫公开了和班里一个男孩的感情，可那个男孩不是雪更冷，亦不是那打伞的男孩，而是之前总跑前跑后，自诩帮班里另外的一个男孩追玶枫的人。

后来那总会让小白想起《老男孩》里那个拉电闸的人。

小白记得毕业的那天，为他和玶枫拍合影的是玶枫的男友，那张合影里的小白少有的意气风发，后来在毕业后的那次班饭时，他们也曾一起漫步在饭店外的林荫道，玶枫一手牵着小白的胳膊，另一只手在男友那里，那个时候是否心里又涌起一股温热，是否又想着雪更冷，感到难过，一切不得而知。

小白和玶枫最后一次在学校相见，大概是之后的一次返校，那天玶枫把《莲花》交给了小白，不过那一次分别后，他与玶枫自此走上相反的道路。

像《钢铁》里的保尔和冬妮娅。

小白还要继续向那遥远的那线的痕迹继续走下去，而玶枫要重归凡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