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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2页）

如今，自己一日大过一日，再不能像之前一样逞口舌之快，或情致消沉，徒惹人不快。

所以强打起精神，尽力想些高兴的事，她含笑对紫鹃说道：&ldo;谁能想到，年年今日，也只有你们几个陪我守岁过节，我心中已视你们为姐妹，自不必拘泥世俗规矩，我们且高乐一番也好。

&rdo;说着就见雪雁、春纤两人提着掐丝什锦提盒进来，紫鹃一边摆放桌椅，一边笑说：&ldo;姑娘素日待我们极好，今日姑娘高兴，岂不知，我们比姑娘高兴百倍。

往年，姑娘都是独自躲屋里伤心，一怕我们见了，面上不好看，二则也是姑娘好心，怕扫了我们过年的兴致。

但姑娘那会知道，我们一心在姑娘身上，姑娘一日不和乐，我们怎会快活?&rdo;

林黛玉听了，点头微笑，心中感怀不已。

她说：&ldo;去告诉院里其他丫头婆子，不用守着，都去吃酒吧。

&rdo;说完，独自先斟了一杯水酒，背过身遥敬了亲人。

后又斟了一杯，说道：&ldo;殷勤惜此夜，此夜在逡巡。

明日持杯处，谁为最后人。

今日，我先敬大家一杯，如此佳节，相聚自是缘，谁知哪日也就都散了。

&rdo;说完就一饮而尽，三杯两盏下去，脸颊却已飞红。

紫鹃他们赶紧喝了，忙又劝阻她再吃酒：&ldo;姑娘平日少饮酒，今日一上来就先饮了两杯，虽是果酒，也会醉人的。

我们还等着陪姑娘守夜送岁呢。

&rdo;

林黛玉听了，放下酒盏，略捡了两口青菜，就放下食箸。

她看向雪雁问道：&ldo;听说琴妹妹也去了西院祭祖?&rdo;见她点头应是，又问紫鹃：&ldo;过年的例银都领了?和往年一样么?&rdo;

紫鹃回道：&ldo;咱们院子里的还都是琥珀送来的，和往年一样，除了十四两银子，还有十几个银锞子及好几千的大钱。

院子各人的打赏也都发下去了。

&rdo;

林黛玉听了，沉默了好一会儿，轻声问：&ldo;我之前无意中听到一个小丫头抱怨，似乎最近这段日子，每月银钱都延迟了些时日?&rdo;

雪雁自来喜与各处小丫头往来走动，这话她自是听过几个知心的嘟哝过，遂说道：&ldo;咱们都是老太太直接管的，不曾有过这事，因此也都不太在意。

但我确听其他院子里的小丫头抱怨过，这最近大半年，不时，就会出现一次，只是听说有人压着，也只是晚了几天，因此也都不敢很闹，只是背后抱怨。

&rdo;

林黛玉听了，默不作声，好一会儿，才说道：&ldo;不必管他，也不必参合其中，这事大有缘故，深究不得。

&rdo;后又叮嘱道：&ldo;怕是难过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们几个盯紧了院子里的所有人，不要无事与别人口角冲突，要知道你们的例银都是老太太这里，我不时还赏你们，外边不少人正不平着呢。

&rdo;说完，她又直点着雪雁说道：&ldo;尤其是你雪雁，你不要忘记了前几年与那起子人争吵之事，遇事要沉着冷静些，即使要回击，也不能掰扯开了算，撕破了最后的脸面，彼此都不能再见面了。

我们终究是外人，要给主人留有情面。

有些东西，只能无视了。

&rdo;

雪雁听了，点头，心说：再有人恶意中伤姑娘，我仍会回击，只是方法要更妥善些。

原来几年前有段时日，忽然有不少小丫头、老婆子背地里说林黛玉坏话，一会儿说她牙尖嘴利，得理不饶人，一会儿说她小气刻薄，气小量窄，尤其是事事处处都比不上那个新来的宝姑娘。

雪雁当日年小无忌，当即逮到几个正说嘴的老婆子，吵了起来，那些人不敢回嘴，另有人请了平儿姑娘来劝说，此事方了。

虽然处罚了那起子小人，但事后，却也令姑娘哭了几场，紫鹃也痛说了她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