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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3页）

头发被扯掉不少，血从头顶流下来，糊住了一只眼睛，脖子也扭了，只能歪着。

我靠在墙上，朝后挥着手中的腿骨，已无力大声喊了，小声说着：&ldo;喂，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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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死寂。

我说：&ldo;过来呀，看我象不象霍金。

&rdo;

一片死寂。

我猛地把骨头朝黑暗里扔了过去，嘶哑地喊着：&ldo;来呀!你是个什么鬼东西!来呀!&rdo;

一片死寂。

我缓缓歪过身子，继续向前爬去。

我说：&ldo;再见。

哥不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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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六章

那亮光近了，洞也到头了。

面前是一扇小小的木格窗，亮光就是从这里透出来的。

我朝里望去，里面是一间大窑洞，这窗是窑顶的气窗。

窑里靠墙是一排黑漆的木柜，柜上点着一盏油灯，照亮窑壁上整齐贴着的墙纸：印着金黄的向日葵图案。

柜边是一面大炕，炕下摆着一溜鞋，炕上正睡着一排人，盖着的绵被上绣着大红的牡丹。

睡姿各式各样，这个趴着，那个侧着，这个把脚搭在别人肚子上，那个用被子蒙着头。

那一排脑袋有老有少，有的头发花白，有的乌黑油亮，呼噜声传了过来，头油味飘了过来，汗酸味飘了过来，我双手抓住窗格，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人间!

忽然竟觉鼻子一酸，我急忙抬袖一擦，擦去满脸的血和泪水，暗恨一声：陈逸辰，你还是个男人?今天算把你看了，你怎么不放开了嚎几声?

那木格窗看来实在是时间长了，朽得像个影子，我双手稍一使劲就断了，还冒了一股子黄烟，闪得我一头就栽了下去。

四仰八叉摔在了炕上，惊起了一炕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急急说着，忍着疼痛翻身往起爬，一边抬起头，他们正围着我，他们穿的睡衣有些破烂，一片一片的。

我仔细看看，那是正在脱落的皮肉。

待要跳起，已被几只手按了个结实。

一个声音在我耳边说：&ldo;别怕，我们现在基本上还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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