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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黏在晓星尘身边,眼见无论哪位稚嫩可爱的师弟师妹想抱一抱那孩子,晓星尘都微笑摇头。
薛洋冷冷看在眼中,噗嗤笑出声来。
晓星尘疑惑道:&ldo;师弟何故发笑?&rdo;
&ldo;我笑你原来是这样的道长,&rdo;薛洋悠悠道,&ldo;明明是个爱不释手的占有狂,偏要撑什么明月清风。
&rdo;
薛洋说的没错,晓星尘对那孩子全然是丧心病狂地宠溺,读书时抱在膝头,睡觉时圈在怀里,喂糖时任那孩子含着手指吮,薛洋阴阳怪气地讥讽也无法让他知羞。
若那孩子是个婴孩或残障也就罢了,问题是眼看已有六七岁,睡饱了就满山祸祸山鸡野兔,一下就能爬到树上,手脚麻利不知毁了晓星尘多少茶具,玩脱力揪着一大把蒲公英睡在山坡上,晓星尘都是温柔地将他抱回家。
一旁的薛洋忍不住酸溜溜道:&ldo;师兄,你这样溺爱他,师父不会不高兴吗?&rdo;
说完突然意识到,这两天他跟着晓星尘走过方寸观中的每块青石板,竟从没见过抱山散人,而满观门生也从不提起。
按理说晓星尘对抱山散人视若神明,弥补晓星尘毕生遗憾的亡灵幻境不可能不将抱山散人编织进去。
可素来有求必应的晓星尘却没有回答薛洋。
薛洋眼看着晓星尘不动不言,一双清澈的眼眸古怪地转动,瞳孔如蛇,从一个刁钻的角度打量自己,心神俱震。
他察觉天地间百物滞止,风声鸟声流水声全不见了,这世界仿佛徐徐降下一张天网要将他缚住。
坏事了。
薛洋面上对晓星尘绽开天真无邪的神态,心中却警铃大作:你一定是觉得此番下山一败涂地、愧对师门,以致在幻境中也不愿见到师父。
转念却有种鱼死网破的孤勇,爆发出压抑至今的激烈感情:反正也要暴露,反正又要从你身边逐出,我绝不逆来顺受,偏要先下手为强,做我最想做的那件事。
薛洋血液中的欲念与邪气随这惊人的念头而沸腾,浑身都在叫嚣着要推倒晓星尘、压住晓星尘、占有晓星尘,大难临头却兴奋异常,丝毫不悔不慌不惧。
这时,那趴在晓星尘肩头沉睡的男童睁开眼,冲手中大捧的蒲公英呵出一口长气,吹散的蒲公英顿时漫天飞舞,薛洋和晓星尘的脸本靠得极近,被这梨花一般的白色雪花打断,都温和下来。
又是那个温柔如水的晓星尘,轻笑一声,用指头刮了刮薛洋鼻头:&ldo;脸上都有蒲公英了。
&rdo;
薛洋眯眼接受师兄照顾,扭头对那孩子道:&ldo;醒了就下来自己走,搞得跟没腿一样。
&rdo;
晓星尘道:&ldo;他还小嘛。
&rdo;
薛洋提高声音:&ldo;他还小?&rdo;
男童道:&ldo;偏不走,要晓星尘抱!&rdo;
薛洋烦躁,道:&ldo;小鬼怎么喊人的,懂不懂辈分?&rdo;
男童立刻反击道:&ldo;那就不这么喊了,要星尘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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