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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方孟敖看着明诚倒腾出来的衣服，基本上都是八九成新的，一看就十分名贵，哪怕是他父亲，也未必能有这样东西，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从哪儿来的问题。

&ldo;这件还好。

&rdo;明诚总算找出了一件深蓝色的大衣外套，&ldo;之前本来是做人情的，后来没做成，可惜不是什么好衣服，香港弄的，上次我给大哥从巴黎托人买有几件，你穿可能宽一些，待会我下去看看。

&rdo;

&ldo;他穿什么要你管?&rdo;方孟敖见幼弟亲自给他挑衣服，心里也舒坦。

&ldo;有什么管不管的，以前家里那个混世魔王……刚好。

&rdo;

那件衣服方孟敖穿正好。

方孟敖长年从军，长得壮，但是身姿挺拔，随地一站就跟一棵松柏一样。

明诚从抽屉里翻出个新的手表，原本是他打算什么时候给那个宝贝小少爷弄去的，不过明台这个家伙，什么时候哄都行。

方孟敖见明诚毫不在意这些东西，便知道这些年，他过得确实不错。

&ldo;你那衬衣是军队的吧?鞋子也是?&rdo;明诚一看方孟敖，简直浑身都是破绽，又盘算着找什么衣服给他。

方孟敖扯住了他，&ldo;小弟啊……你不用这样……你只要肯认哥哥就……很好了。

&rdo;

&ldo;你也别说这样的话，你千里万里的，什么都不顾都要过来找我。

&rdo;明诚叹气，&ldo;我也不是小孩子了，以前不知道的时候，确实怨恨生身父母，现在想想，血缘至亲，没有那么容易舍下。

只是我还是那句话，我是明家的人。

&rdo;

见方孟敖又想反驳，紧接着又道，&ldo;若真有平安相见的那一日，我愿意回去给亲生父亲磕头，也愿意见同胞兄弟和小妹，可是我这辈子，活过来，重生，成人成材，甚至于走上报国的路，都是因为明家，我无以为报，也答应过大姐，这辈子，只姓明。

&rdo;

方孟敖握着明诚骨节分明纤长的手，&ldo;有你这句话，哪怕死亡航线千难万险，我也要平安地回来，和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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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诚咽了咽，不知道咽下去的是唾沫还是眼泪。

方孟敖整个下午，都让明诚说自己以前的事情。

明诚挑着说，说自己上学认字，跟着明楼去巴黎，学艺术，也学音乐，原本想当一个艺术家，最终也跟着明楼，上了军统的船，以前是为了党争，最后都是为了报国。

方孟敖也是国民党的人，自然知道军统意味着什么，也知道其中的苦。

&ldo;我对母亲印象不深，父亲说，母亲琴棋书画样样都好，姑姑也是，弹的琴好，父亲也会弹琴。

&rdo;方孟敖记忆之中，父亲的琴声很模糊，然而那份感觉尤其清晰，&ldo;我和孟韦都不怎么学过那些，也不会，还是你，你像父母。

&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