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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个……&rdo;小严噎住。
不知为何,何止是回答,就是有关这个案子的任何细节他都不愿再提起,一想起曾经遇到的事,便会有森寒的逼仄的毛骨耸然的阴冷感自颈后一线而下,令他愤怒、绝望、炼狱般的受折磨。
几个字在喉头梗了几梗,滚来滚去,吞吞吐吐出不来。
沈绯衣的声音在旁幽幽道:&ldo;严公子初入这行,有不适感也是难免的。
&rdo;
小严木然地听着,总觉得其中别有深意,自己朦朦胧胧地也在怀疑,方才或许真是故意去怀疑他,找他撒气,栽他以罪状,或许所有的针对和指责只是为了能彻底脱离此事。
把所有的罪过推到一个人身上,那就不用再去找答案探究竟,保全了一个心安理得。
是否沈绯衣也是这么想的?是否他一早就看透他心思,小严额上涔涔汗下,很是不安。
赵大人年纪轻轻,眼色与肚皮功夫着实了得,一来一去看得份外明白,此时手一挥,&ldo;不必废话,两位匆匆赶来,早乏了,咱们还是边吃边聊。
&rdo;
这一顿饭着实吃得不知其味,纵然身后低鬟小婢明眸善眯巧笑倩兮,到了小严眼里,全成了木头人,旁边苏苏更是神情萎靡,眼眶红红的,看看小严又看看沈绯衣,欲言又止。
小严被她瞟得心头凄楚,再也吃不下去,掷箸长叹道:&ldo;沈大人,赵大人,小人只是个乡野村夫,本来没料到会摊上这档子怪事,遇上了才知道自己才疏学浅,根本就是个废物。
&rdo;
话说得窝囊,可心里头更颓废,年初时他还是年少气盛血气方刚,才当上本地耆长,虽然连个芝麻官都不算,可好坏有了差事,本打算一鼓作气搞出些名堂来给乡亲父老看看,可才一照面,连案子的边都没摸着,已经忙得五痨七伤吓散三魂七魄,尤其是昨天下午的一幕,床前那只不知是妖是鬼的东西,把小严所有好奇心好胜心忍耐力一骨隆冬打跌进尘埃,到了这个地步上,别说办事判案,连自家性命都危在旦夕,身边的人都不知是敌是友,怎不叫人寒心。
所以他低了头,再没有当初与意气分发的劲头,老老实实道:&ldo;合该沈大人说得对,我这可不是莽撞愚蠢,并且还要连累到别人,我先在这给诸位赔个罪。
&rdo;他不由分说,站起来就要往地上去磕头。
唬得苏苏一把拉住他袖子,连声道:&ldo;严公子,千万不要这样……&rdo;
沈绯衣冷眼旁观,见他这次是受挫受得狠了,简直快到了不知如何自处的地步,就怕初战不捷丧失信心今后真的成了废人,此时断不能说重一句话,于是展臂过来,轻轻一搭小严的膀子,正色道:&ldo;严公子,这话错了,这次你还是立了功的。
&rdo;
小严吃他一点,整条手臂居然如贯千斤,人再也跪不下去,反被他引回席上。
&ldo;严公子,正因为你是初入江湖经验不足,连鬼都要小看你,反让你钻了个空子,窥到许多他人不能见的秘密。
&rdo;
&ldo;哦?&rdo;小严哪里肯信。
&ldo;你想想,为什么至今为止,总是你遇着怪事,而我从来没有看到任何不妥的东西?&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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