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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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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然后画廊把这些画握在手里，反复这么操作，几次之后终于把画炒到了一个预期值，这时候再稍稍放低价格，就很容易能卖出去了。

这乍一看有人帮着炒价像挺好，殊不知我们家要等到最后拍板，买家付账之后才能拿到钱，这中间几个月几年不仅没钱拿，甚至因为买断协议而不能私自售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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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而且你知道。

&rdo;韩骤将头往今墅安这头歪过去，&ldo;我们最后能拿到的钱，仅仅只是最初上拍价格的分成，跟后来卖出的高价压根没关系，人画廊赚的就是那个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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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时候家里条件又不好，画画的东西也贵，我都想出门捡破烂了。

&rdo;韩骤说得自己都想笑，&ldo;后来遇上广茂叔，这些情况才得到缓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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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墅安偏头看了他一眼，他刚才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偶尔会皱起眉，但眼中的情绪却不浓烈，就像在复述一场年代久远的电影，有过感情，但都已经是过去了。

韩骤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眼中的困意还没完全消散，与今墅安四目相对的时候没有躲闪，而是眨眨眼，冲他轻点了点下巴。

今墅安对于韩骤家里的情况，父母的情况都知之甚少，他只能听着，不时问一些自己知道的：&ldo;你是来这上大学之后，才正式代替父亲跟许广茂接触吗?&rdo;

&ldo;对。

说起来广茂叔跟我挺自来熟的，他明明比我大一辈，但一见面就拿我当哥们，我刚接触他的时候还真挺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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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骤说着话，眼睛就看向车窗外，眼见着高楼大厦从摩肩接踵，渐渐夹上了矮旧的多层，这是时代与时代交替的见证，也是人与人逐渐疏远的凭证。

时代朝前走着，邻里间的人情味却一点点薄了。

车子很快驶到了目的地，热闹的声音从市场里传过来，将韩骤几欲昏睡的神经叫醒。

他跟今墅安把车停在一边，并肩往正门走。

&ldo;这里原来是一片散市，后来太乱了影响市容，就给规弄成了市场。

&rdo;韩骤抬头看着有点老旧的红色铁字牌，感慨说：&ldo;我穷的时候去过很多破烂市场，一度以为我这辈子都得混在这种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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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过头问今墅安：&ldo;你没来过吧?&rdo;

今墅安怎么可能来过，他身上米灰色的长大衣连个杂毛都没有，那腰板笔直笔直，眼睛都是不目尘埃的，就这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少爷派头，跟&ldo;便宜&rdo;、&ldo;旧货&rdo;、&ldo;杂乱&rdo;这样的字眼根本沾不上关系，他家那些看着有年头的东西，看成色和做工也知道是价格不菲的古董货，肯定不是这样的地方淘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