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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第1页）

他听到曹恩凡又上场，上场前乐班主嘱咐了几句。

伴奏响起，严天佐轻声跟着唱了起来。

接着恩凡，一句句地唱了下去，直到终了。

这出戏简本不过一个多小时，严天佐这辈子最长的一个多小时。

他陪着恩凡说完最后一句念白，已经满面泪痕。

乐班主远远地跟曹恩凡说了两句什么，一阵叮当乱响，严天佐在回过神来的时候，还没卸妆只掭了头的曹恩凡一身白蟒站在他面前。

&ldo;天佐！

&rdo;曹恩凡笑着冲上来抱住他。

严天佐反而傻了一般，直到曹恩凡身上的热乎气儿笼罩了他，他才抬起手也抱住了恩凡，伏在他肩头呜呜地哭出了声儿。

曹恩凡还是第一次见到严天佐哭的这么委屈，先是愣了，又是心疼，最后才想起来安慰他，&ldo;别哭了，这不是见着了吗，皇天不负有心人，咱们这不是又见着了吗。

&rdo;

严天佑沉着脸站在旁边，看着紧拥的二人束手无策。

乐班主倒是看懂了，梨园界男的喜欢男的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光绪帝还曾为一个乾旦神魂颠倒，何况曹恩凡也确实是个俊美的人。

看他俩抱了一会儿上前说：&ldo;好了，这回算是找到人了，恩凡，你可得谢谢我。

&rdo;

曹恩凡转过身这就要跪，乐班主一把扶住了：&ldo;男儿膝下有黄金，戏台上可以跪，下了台不能。

&rdo;

&ldo;乐班主，谢谢您了。

&rdo;

&ldo;嗯，我心领了。

&rdo;乐班主笑着，看了看俩人的脸，&ldo;蹭了人一身的油彩，俩人快去擦擦，有话慢慢说。

&rdo;

曹恩凡拉着严天佐去擦脸，刚要用帕子抹去脸上油彩，却被严天佐拉住手。

&ldo;先别擦。

&rdo;

&ldo;怎么？&rdo;曹恩凡从镜子里看着他，严天佐的西装上蹭了斑斑点点的颜色和粉。

&ldo;我说过你扮上肯定好看，让我再看看。

&rdo;

&ldo;刚才不是在台下看过了？&rdo;

&ldo;就看了一眼，认出是你就跑过来了。

乐班主怕你见了我不好好演戏，我一直忍到了你来找我。

&rdo;

严天佐细细看了许久，接过曹恩凡手上的帕子蘸了油，描画一般地先抹去了他额间的通天红，接着是揉开在眉眼间的红色。

油彩染了白色的帕子，严天佐把帕子翻过来继续擦。

曹恩凡看着他，眼泪吧嗒吧嗒掉了下来，握住严天佐的手吻上了他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