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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巧如今在府里住着,诸事不便,尤其小日子前后,她脸皮薄,只是婶娘在还好,若赶上另二人也在,必然束手束脚将自已弄的一团糟。
因此每逢月信将至,她便要回家一趟,将自己里里外外打理干净,要用之物也备好,如此回了府里方不那么狼狈。
烧了热水兑进木盆,又确认将门窗关好,用头巾把头发挽起,外衣脱掉,如今才二月底,虽是江南,一早一晚仍然凉意袭人,章巧不敢耽搁,浸湿了手巾开始擦洗。
她虽素爱干净,可当屋中另有旁人时,却怎样也无法脱掉衣裳,因此在府里每日也就洗脸洗脚,全等回了自家,方才这样自在。
梁雁山哪里想到,这墙头趴的真不亏,人生将过半,受儒家礼教,虽不敢自诩谦谦君子,但也绝不是下流之辈,今日站上这窗台下的大石已是出格,待看清屋内美景,只觉热气上头,两脚发软,若不是有手臂撑住,那真要丢丑了。
可无论他再如何命令自己,却仍不舍将脸拿开,屋内章巧抬手挽头发,将外衣抻的向上一截,却使身体曲线更明显,那弧度幽美的脖颈,在雾黄的灯光下泛着朦胧之色,看的梁雁山一阵眼热。
此时章巧已将外衣脱掉,单薄的中衣更显身形,碧玉年华的小娘子,身体发育已成熟,胸前两个浑圆隆起,形状美好,纤腰如柳轻摆,一股魅惑气息迎面而来,从梁雁山所处窗口看去,正好是侧后面,那腰线深深弯下去,走到臀部那里又圆回来,两个臀瓣既小巧又挺翘。
章巧此时却不再急着脱中衣了,她将热水兑入木盆,纤手轻轻划过,一是试下温度,二是使凉热水掺和均匀。
可简单的动作落入梁雁山眼里,却完全变了味道,那双小手白嫩细长,指尖荧光微微,一下一下,犹如美人拿着的羽毛扇,不轻不重正扇在梁雁山心上。
梁雁山深知自己要离开,尤其章巧已将手伸向中衣领口,下一步是什么不言而喻,可他的脚却像是被钉在石头上,他强迫自己闭眼,可眼睛已脱离他的指挥,屋里的章小娘子一举一动像个勾子,彻底勾走了他的理智。
章巧对一切浑然不知,这是她家,屋内只她一人,她回家之意就在洗澡,片刻功夫中衣离身,圆润的肩膀及匀称的手臂已□□在外,此时她上身唯一的遮避,就是兜住胸前玲珑丰腴的亵衣。
外头梁雁山自章巧脱了中衣就直了眼,偷窥本是羞愧之事,谁想屋内景色还这样迷人,梁雁山此时也有了命定之人的感觉,原本以为他只将章小娘子当作妹子或恩人的,可这会他下身已支起帐篷,老二急于发泄憋的青筋爆起,再要自欺欺人已不可能。
歪想的功夫,章小娘子白嫩小手已去解亵裤的系绳,松松紧紧在腰间穿梭,梁雁山直眉愣眼,口干舌燥,忽感觉那小手像在解他的裤腰带,一时想的火热,哪里还能注意身后那越加暗沉的天色,闷闷的雷声及闪电隐在云层中,冷风已至呜呜吹响小号。
可冷风也吹不熄梁雁山浑身火热,他眼中只有那双小手,不紧不慢在解她(他)的裤带,一个结又一个结,马上要开了......梁雁山紧张的大声吞咽口水,顺带着一声轻吟......
一切结束了,一声轻吟迅速让梁雁山回魂,也让屋内的章巧听到了这一声不寻常的动静。
章巧快速系好裤带拢上外衣,四处惊惶张望,眼睛已不自觉泄露一丝羞恼及恐惧。
梁雁山一回神就晓得大势已去,慌忙想躲,天空却毫不留情劈下一道大闪电,投影就这样印在后窗上,同时,大雨哗的一声浇下。
冷雨冷风伴着黑暗,梁雁山一脚踩下大石,慌乱中又拐到了脚,可这些此时都顾不得了,他脸上烧红,大步跑出院子窜进府门,大雨毫不留情,将他淋了个落汤鸡。
违背礼教的下场,既惨痛又狼狈。
章巧惊魂未定,又将衣裳一件件穿起来,急的眼眶通红,她晓得刚才那一声她绝对未听错,屋后确实有人,闪电一过,人影清晰的就印在后窗上,可家中只她一人,她实在不敢去看。
木盆里的水渐渐冷下来,章巧却再没心思洗澡,只怔怔的坐在屋内,遇见这种事,她该向谁求救?婶娘和章全此刻都在公府里,退一步就算婶娘在家,两个女人又能做什么,不知不觉章巧已是泪流满面,恨自己生为弱女子,又不是能言善辩,碰到事情,连出去看看的胆量都没有,只能坐在屋里难过。
坐越久脑子越乱,想及自己家乡与已去逝的双亲,那时的村中小院虽简陋,却无比安全,家中有父母,如一座大山护卫着她,她不曾受过一丝伤害。
父母骤然离世,婶娘收养她,章全那时年幼,孤寡三人在村中就没少受人白眼,可总算有个栖身之地,如今到了这里,说是家,又哪有一毫一厘是他们的。
章巧如此枯坐一夜,困意弥漫之时也不敢堂而皇之的睡下,后窗的那个黑影,像刻在脑中一般时刻让她警醒,婶娘隔墙独住,让章巧担惊受怕整夜,也未去主屋找人。
梁雁山一路狼狈奔入上房,浑身湿透不说,下摆还尽是泥水,玉冠束不住发髻,也偏向一边,只有那双眼睛,锐利如刚打磨好的铁箭,程亮闪光,直直的视线里无任何人,却像逮到兔子的鹰般,饥饿、忍耐、一击即中。
如此气势汹汹,吓的如月一怔,放下手里的络子就忙叫人端水洗沐,梁雁山却如提线木偶,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全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待周身一切妥当,梁雁山开口问如月要了两碗凉茶一气灌下肚,将屋里侍候的都撵了出去,一头闷到床上迷糊起来。
一夜梦境都是那双白嫩小手,纤指一圈一圈的划水,澡池边白雾迷漫,离近才瞧见透红的小脸,隐隐幽香沁入内腑,微垂头羞涩的笑,身上只着一件纱衣,却什么都瞧的清楚,小手慢慢向他伸来,停在他下腹处解他的裤带。
他只觉得被那轻轻拂过的小手撩拨的浑身发热,身体下处胀的生疼,可裤带却解啊解,整整一晚都没解开......
醒来时梁雁山脸色难看,隐隐透着铁青色,二弟站了一夜,中衣也弄脏了,他努力一晚想将那小手紧按在下身处,却似被人绑住了身子......
吩咐如月拿了干净中衣来,正是章巧做的那套,针脚细密,衣领袖口处细心贴了一层,将绣线完全遮住,衣如其人,梁雁山心底泛起一丝喜意,想像那双小手在灯光下为他穿针引线,脸上满是幸福之色。
经过昨晚,梁雁山已不想再遮掩,他确对章巧有了情意,章巧未卖身府里,属良家子,要纳她入府,必得以良妾规矩办,可他并不能确定章巧是否愿意,他没忘记假山处章巧赠衣之举,没忘记戚正与她银簪寄情,他只有自己一腔绮思,甚至至今章巧对他仍素不相识。
宴饮已定在永延堂,戏台则在莲花亭,梁雁山尚无正室,官员为避其不便,也断不会带家室赴宴,一群男爷们,少了女子自然不美,因而梁雁山令曹总领于府外接几个弹唱的清倌人来,再有府内养的歌姬舞娘,倒也足够了。
莲花亭在府西侧,内眷住东侧,至宴饮日东侧内眷皆不出门,又有婆子把守门口,也不怕出甚状况。
修园子时梁雁山特请了大师设计,园子分做几块,双开红漆金铆钉大门,两侧各有角门,门内两侧是一排平房,做回事、传达之用,正对则是绘有黄山迎客松的影壁,绕过影壁就是永延堂,有贵客盈门时在此处摆宴,二堂则为金华堂,乃梁雁山处理事务,接待不甚重要之客处所,两侧殿一为含章楼,是梁雁山书房,一为勤奋楼,是总领管事商讨事务之地。
而过了内门第三进是上房,一溜五间正房,稍间是休息之所,西侧次间是个小客厅,东侧次间则辟了个书室,名曰墨韵,四进房屋名锦画堂,五进是栋颇精致的二层楼阁,正房两侧皆有东西厢房。
府里最出彩处是华美精致的花园,梁雁山按那大师提议挖了人工湖,又曲曲绕绕让整个花园都有水流经过,弄成了活水循环,河岸遍栽柳树,又修建许多别样石桥,来去通顺,花园分做几处景致,宴饮游玩处就有莲台□□和落梅居。
明日待客,梁雁山却始终心神不宁,昨夜那一晚春梦,燥动的何止是他的身体,似连心也就此不复了,年过而立,已娶两任妻子,姨娘通房不少,也曾梳拢过外头清倌人,弱冠时,他雄心壮志,夜夜笙歌,经了这许多,哪曾有人给他这样震撼的感觉,似一时也等不下去,想将她拢在怀里。
从小养尊处优,由世子到国公,他经历了巨变,或许是始终没有养下子嗣,或许是在京中那些流言,又或许是由那些女子身上受到的伤害,他心肠变的更硬,脸上也带了面具。
对任何人都不假辞色,可无人知他其实心底很虚,一种深埋起来决不能让人发现的自卑,那感觉如心魔般,让他逐渐变了模样,等他回神,他便逃到了江南。
来江南是因她,如今又对她起了情意,这便是他的缘分吧?想通之后,梁雁山决定抓住这缘分,起步往针线房走去,首先再不能让她的眼中漠视他这个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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