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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对面的人似乎对他的话无动于衷，没有回应，只是低头沉默。

良久之后，那人冷笑一声，&ldo;为什么你不对依?说对不起?她是你的女人，你可以为她做一切。

我是你唯一的朋友，你却不能为我手刃凶手。

&rdo;周正阳煞白的脸庞慢慢抬起，狠狠地盯着沐天陉，颈间那道长而粗的口子一张一合，突然涌上一颗巨大的血红色眼球，被切割开的皮肤夹着，形成一只巨大的眼睛，同样盯着沐天陉。

沐天陉看着那只裹满血丝的眼球，看着正阳煞白的脸庞，平静地说：&ldo;我没有证据。

&rdo;

&ldo;证据?殴打杜应全的时候，碾碎杜应全头颅的时候，在他尸体上浇撒汽油的时候，你有证据吗?一直以来你都相信自己的判断，为什么在我被人杀死的时候，你改变了自己的选择?&rdo;

&ldo;以前的选择是错误的，我要纠正。

&rdo;

&ldo;纠正?&rdo;他又冷笑一声，斥责道：&ldo;你是一个要死的人了，谈什么纠正!纠正对你又有什么意义!&rdo;

&ldo;死亡和选择，它们不是一回事。

只要活着，任何选择都有意义。

我知道你不是正阳，你甚至不是正阳的亡灵，你只是我大脑深处的一段垃圾思维。

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会为正阳报仇的，而报仇最好的方式就是查出真相。

&rdo;

一阵静默。

※※※

咣当!

铁门突然一声打开。

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ldo;小张，你去外面守着，我和天陉单独聊一会儿。

&rdo;

那位被称作小张的警员打开了沐天陉单间的门锁，转身走了出去。

拘留室的门开了，罗从缓缓走了进来，与沐天陉无声地对视一会儿，回身把门关上，踱到沐天陉身后，给他打开手铐，在对面坐了下来。

沐天陉揉了揉勒的有些红肿的手腕，说道：&ldo;你终于来了。

&rdo;

&ldo;我迟疑了很久，真的不能确定你现在的精神状态。

&rdo;

沐天陉轻轻笑了笑，&ldo;两年多来我从没像今天这样清醒过。

&rdo;

罗从看着沐天陉，顿了一下，说道：&ldo;我刚才看到你在对着一团空气自问自答。

&rdo;

&ldo;那是在同我的幻觉对话。

我知道我的精神有问题，庆幸的是，我能把它们与现实区分开来。

&rdo;

&ldo;正阳吗?你能看到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