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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无暝扇动着眼皮看他,“要是不笑,哭了怎么办?”
秦兮朝道,“哭就哭好了,没人笑话你,要是你还是介意,那我就跟你一起哭。”
“有病。”
唐无暝笑他,嘴咧得更开,也更难看。
“我是有病,你要是再这样笑下去,我就要犯病了。”
秦兮朝揉开他笑僵了的嘴角。
月光,总是柔情的,再有棱角的人也能柔化了半边,更何况是唐无暝这样本就没什么棱角,还在长久的磨砺中打磨得圆圆滑滑的人。
让秦兮朝总觉得,要是稍稍有一线放松,他就像颗珠子似的,从手里滚出去了。
就像之前跟温牧云说的,最等不起的,就是时间。
就像今次,他就白白等了三天,而这三天,都是拜面前这个罪魁祸首所赐。
而他,偏偏就是舍不得。
唐无暝笑了笑覆开他的手,转身要走时,秦兮朝一把将他拉回,眉头一皱就欺了上去,哪里弯的角度最大,哪里吻的力道就最重。
与他狠厉的亲吻不同,手掌却轻巧地抚着他的后脑勺。
睁大了眼的同时,在吻的间隙,听他斥责道,“为何不告诉我,你这样把我迷昏,出了事怎么办?!”
唐无暝眼一眯,卯了劲反咬回去,一张齿便咬住了他的下唇,微一使力那淡嫩的唇色上就染了一层嫣红,秦兮朝还是低着眼淡然地看他。
又伸出舌尖轻扫而过,唐无暝挽着他的脖子道,“秦兮朝,将你迷昏以后,出发之前,我曾经以银子起誓,若是我死了,那就是我们活该没有缘分。”
秦兮朝将唇贴上他的,“还好,没死。”
唐无暝配合着他的吮咬,牙齿没怎么被撬,就轻易地让他的舌头滑了进来,开始还只是试探,在遭到里头一点探头探脑的欢迎以后,径直长驱直入,攻城略地,舌尖搔着他上颚的软肉,将他整颗心都搔软了。
也就此再笑不出来。
还好,没死,他其实一点也不想死,还有那么多事没有做,那么多东西没有体会过,怎么能死。
秦兮朝深深浅浅的吻过了一遍,再抬眼看他时,看到是一双微微发红的,一直目不转睛盯着他看的眼睛,他左移一分,那对眼珠就跟着转一分。
唇舌分离,本是对这种事羞赧于面的唐无暝却意犹未尽似的,追着他讨要,他迎上去,他便张嘴,却就是不肯闭上那双眼。
秦兮朝放过那唇,转而去吻他瞪得红透的眼睛,“接吻的时候要闭眼,不知道么?”
唐无暝连眼都没眨,睁得疲累的眼睛又酸又涩,不管秦兮朝是劝诱还是调哄,都不肯闭一下。
直到秦兮朝实在看不下去,伸手又给他遮上了。
眼前便又是一片漆黑,唐无暝仰头空洞看着似乎是月光的方向,说,“秦兮朝,我若不是因为晕血,是不是每天都要这样过活?”
“……”
“不是杀人,就是被人杀,”
唐无暝说着一笑,“整个钱满门里,曾经就只有我一个没有杀过人见过血,如今……我也算破了荤腥了。”
“无暝……”
唐无暝没说话,掀开眼前的手掌,转身向岸上走去,中衣的衣摆浮在水面上,带着晕不开的血迹。
唐无暝微微踉跄了一下,待不及扶,就立刻将身上唯一这件衣裳也脱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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